张启凌神色淡然地看着半跪在地上的罗寂,“从你踏进承德殿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输了!”
“你!”罗寂又痛又恨,死死盯着他,半晌,他咧嘴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只要有太子在手,我就不会输。”
“太子……”张启凌哂然一笑,讽刺地道:“他从来不在你手中。”
罗寂一惊,急忙往予怀看去,见后者仍好好被挟持着,神色一松,但接下来的一幕,令他浑身冰凉,如坠冰窖。
挟持着予怀的影者突然眼歪口斜,似受了什么惊吓,握着匕首的那只手瑟瑟发抖,继而身子往一旁歪倒。在他跌倒在地上的时候,罗寂终于看清了,在他颈椎处露着半截细长的钢针,正是这枚钢针要了他的性命。
一直站在后面的小太监一扫先前的惶恐之色,神情平静地上前朝脱险的予怀跪下道:“卑职护驾不及,令太子受惊,请太子恕罪!”
予怀怔怔看着这个今日一早才刚调到自己身边当差的小太监,“你……是神机营的人?”
“是,卑职奉张相之命,来保护太子殿下。”小太监的回话证实了予怀的猜想。
“张启凌,你好卑鄙!”罗寂双目通红地瞪着张启凌,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没有了予怀在手,他根本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张启凌漠然道:“兵不厌诈,你不也悄悄给我下了毒吗?”
听到这话,罗寂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半晌,他倏然一敛笑声,恶狠狠地盯着张启凌,“你说的不错,兵不厌诈,所以我要死,你也活不了!”
江越眉心一蹙,“你什么意思?”
罗寂晃一晃脖子,阴沉沉地道:“我刚才给了两瓶解药,但只有一瓶是真的!”
江越神情大变,急忙道:“把解药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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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影者点头道:“确实如此,任我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肯答应,还说让大哥牢记当初的约定。”
罗寂恼怒地道:“当初明明都说好了,现在又闹这么一出,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要不……大哥亲自走一趟?”
“没用的。”罗寂努力平一平气息,沉声道:“他还说了什么?”
影者仔细想了一下,有些茫然地道:“也没什么,非要说什么,就是我走的时候,他说了两个字。”
罗寂神色一振,连忙问道:“哪两个字?”
在他的注视下,影者缓缓说道:“小心。”
罗寂先是一怔,继而沉默了下来,没人比他更清楚那一位的能耐,每一个字甚至每一个眼神都有深意在其中,相信这两个字也不例外。
只是……予怀乃至百官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还要小心什么?
禁军还是神机营?
尽管这两拨人他都得罪不起,但只要予怀一天还是太子,一天还在他手里,谁又敢轻举妄动?
既然这两个都不构成威胁,为什么那一位还要放弃,他可是比自己还需要这个机会。
小心……究竟是小心什么?
眼角余光无意中漫过张启凌,突然浑身一颤,想起一件他一直都忽略了的事,顿时头皮像有无数小虫在爬一样,一阵阵发麻。
罗寂极力压下心中的恐怖,挥手道:“行了,你下去吧。”
江越冷声道:“罗寂,你要是就这点难耐,我劝你还是赶紧放了太子束手就擒,这样还能留条全尸。”随着他的话,全副武装的禁军缓缓逼前,尽管那些影者都有人质在手,但还是感觉到莫大的压力,下意识地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