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看,慕千雪都输定了,可她还是坚持要和自己赌,究竟……是真有办法,还是自以为是?
许久,他终于有了决定,举目道:“我可以和你赌这一局,但仅仅只是进言,我太吃亏了,到时候陛下不答应,我还是难逃一死。既然要赌,就给我一个保命符。”
慕千雪秀眉微微一蹙,这个江叙倒是小心得很,一点亏都不肯吃,虽然她不觉得自己会输,但终归……
正自犹疑前,眼前一道金光掠过,“叮”一声落在江叙脚边,东方溯漠然道:“这是朕的金牌,你要是赢了,就拿着这个金牌出城。”
江叙眉眼间掠过一抹浓重的喜色,当即道:“好,一言为定。”
在将江叙带下去后,江越试探道:“娘娘,您真有把握在两日之内平抑盐价?”
慕千雪淡然一笑,“江尚书希望本宫赢还是输?”
江越涩声道:“不瞒娘娘,臣有那么一丁点私心希望您输。”说着,他又急急解释道:“不是臣不明对错,实在是凌迟太过可怕,臣……臣以后真的无颜去见九泉下的爹娘。”说着,他偷偷瞅了东方溯一眼,欲言又止。
慕千雪看出他的心思,微笑道:“你放心,陛下并非真想将他凌迟处死,不过是想借这个契机,让他说出盐仓所在罢了,可惜,他不肯。”
江越无奈地摇摇头,“他真是彻底变了,早知如此,臣当年绝不会让他步入仕途,害人害己。”
“千金难买早知道,哪是这么容易的。”东方溯感慨了一句,道:“好了,你奔波数日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在江叙离开后,慕千雪笑意吟吟地看着东方溯,“陛下突然把金牌拿出去,倒是把臣妾吓了一跳,您就不怕臣妾输吗?”
“璇玑公主聪明绝顶,又岂会输给一个跳梁小丑,再者……”东方溯神秘一笑,“朕只说放他出城,可没说饶他不死。”
慕千雪恍然明了,掩嘴笑道:“好啊,还以为陛下有多相信臣妾,原来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心思多得很。”
东方溯哂然笑道:“你啊,天天冤枉朕,朕这叫做两手准备,不过朕相信,应该用不到第二手。不过,朕确实很好奇,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在两天之内,抑平盐价。”
慕千雪眨一眨那双秋水明眸,嫣然道:“陛下想知道吗?”
“当然,还请夫人不吝赐教。”说着,东方溯装模作样行了一礼,惹慕千雪一阵轻笑。
待得笑过后,慕千雪轻咳一声,说出一句令东方溯哭笑不得的话来,“天机不可泄露,明日自见分晓。”
“你个妮子,和朕耍起心眼来了是不是,该罚!”东方溯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在她脸上“打”了一下,说是打,其实根本是轻轻摸了一下,还没蚊子叮得痛。
第二日,江叙早早被带到了城头,双手依旧被牢牢绑着,动弹不得,二月初的天气很冷,才站了一会儿,脸就冻麻了,浑身哆嗦。
等了半日,终于看到东方溯与慕千雪出现,江叙连忙道:“你们一大早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慕千雪微笑道:“我们昨日不是说好了吗,今日要平抑盐价的,这么快就忘了?”
“现在?”江叙满脸怀疑地盯着她,从昨日到现在还不足八个时辰,她这么快就调集到了足够的盐?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被他否决了,两淮食盐尽在他一人之手,八大盐商剩余极少,根本抑平不了扬州的盐价;至于从别处调盐,就算是最近的地方,也至少要半个余月,八个时辰——简直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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