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予瑾挣开绣春的手,跪在地上嘶喊地喊道:“母妃,儿臣求您了,收手吧!不要再错下去了!”
“闭嘴!”梁氏被他说得面上挂不住,“胡言乱语的说些什么,脑子浑了就去洗把脸,绣春!”
予瑾眼底掠过一丝狠绝,在绣春来拉他之前,突然起身,劈手去夺梁虎手里的刀,他虽然才十岁,但自幼习武,猝不及防之下,梁虎被他夺去了刀,后者横在自己脖子上,一字一字道:“母妃你要是不收手,儿臣……儿臣就死在你面前!”
梁氏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用这么激烈的方式来对抗自己,吓了一大跳,待得回过神来后,她急喝道:“你疯了是不是,快把刀放下!”
“不放!”予瑾哭泣道:“母妃,你就听儿臣一次,收手吧。”
“你懂什么!”梁氏几乎要被他气死,冲上去想要夺刀,却被予瑾脖子上的那一丝殷红吓住,不得不停下脚步,也终于确定,这个儿子不是在闹着玩,他真的会了结自己的性命。
“母妃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怎么就不明白,你……你真想气死母妃吗?”
予瑾悲伤的摇头,“你做的这一切,根本不是为了我,而是你自己!你觉得父皇负了你,所以拼命想要夺回这一切,甚至不惜拿儿臣,拿皇祖母来做棋子,可你有没有想过,父皇为什么要负你?”
“姨娘为你做了这么许多,你不仅视若无睹,反而以怨报德,不要说父皇,连儿臣都接受不了!”
“母妃,你醒一醒吧,从来就没有人对不起你,对不起梁家,一直是你在作茧自缚!”
“不用你来教训我!”见他一直帮着别人说话,梁氏气得几乎要疯了,“再说一遍,把刀放下!”
予瑾悲伤地看着她,都已经到这一步了,母妃还没有回头之意,看来……是他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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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秀英,朕对你一再容情,你却利用太后来谋朕江山,害朕性命,都说最毒妇人心,真是一点没错。”
梁氏被他说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朱红盘龙圆柱前方才勉强稳住身形,颤声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计划的?”
“太后这场疯病来的蹊跷,朕有所怀疑,所以来畅春园的时候,命医十暗中跟随。昨夜你因为云涯馆走水离开后,医十出现,用护心丹让朕恢复心智,你后来所见到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戏。”
“不可能!”梁氏激动地道:“王五和马六一直都看着你,如果真有人出现过,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东方溯讥笑道:“你真以为你从云涯馆回来后,见到的王五还是王五吗?”
“什么意思?”
“医十除了擅长医术之外,还擅长易容术,你不妨想一想,你从云涯馆回来后,见到的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梁氏面色瞬间一白,咬牙道:“可后来我见到马六了,这又怎么说?”
“很简单,你会用毒控制人,朕也会。”东方溯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你说在性命和忠心之间,他们二人会选择哪个?”
梁氏死命咬着牙关,半晌,她自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那字又是怎么一回事?”
“碘酒再辅以几样东西渗入墨水之中,可以令字迹在一段时间后消失。”东方溯之前让容氏做的就是这件事,“好在听音阁里东西还算齐全,否则倒还找不齐这些东西。”
“所以容氏那个贱人,也背叛了我是吗?”梁氏咬牙切齿地说着,她早该想到的,要不是她里应外和,怎么可能瞒天过海。如果容氏这会儿在面前,她非得扑上去生生咬下一块肉不可。
“你欺骗容氏在先,她背叛你也是理所当然。”停顿片刻,东方溯说出一句令梁氏濒临崩溃的话,“你输了!”
“输……”梁氏低头喃喃重复着这个字,半晌,她突然抬起头,神色凶狠地盯着东方溯,“没有!我没有输!”
梁氏指着郑汉等人,“你看清楚,昭明宫内外都是我的人,无论你答应与否,东宫乃至帝位都必须让出来!”说到这里,她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厉声道:“传本宫命令,将殿内所有人全部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