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来了之后,曾借宁月的口,让奴才们孝敬,府里的人,大多数都给了,少则几两,多则十几二十两。”
予怀盯了他片刻,目光一转,落在宁月身上,“真有这样的事?”
宁月咬一咬银牙,点头道:“是,大概收了一千余两,还有一些首饰,都给姑姑了。”
“呵呵。”花蕊突然笑了起来,下一刻,一记清脆的巴掌落在宁月脸上,眼底怒火灼烧,“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处心积虑地害我?”
宁月不说话,只是捂着通红的脸颊低头哭泣,要换了以前,花蕊或许还会心疼怜惜,可现在,只剩下愤怒与厌恶,扬手又是一掌掴下,厉声道:“我问你为什么?”
这一掌比刚才更重,嘴角破裂渗出殷红的血来,宁月还是不说话,捂脸哭泣不止,可怜又委屈。
“真是个十足的戏胚子!”花蕊冷哼一声,对一言不发的予怀道:“殿下,他们三个联合起来诬陷奴婢,您千万不要相信。”
阿财梗了脖子道:“殿下,到底是我们诬陷,还是姑姑欺上瞒下,只要去她房里一搜便知。”
予怀犹疑片刻,唤过张远道:“你去房里看一看。”事情闹得这么严重,必须得查个清楚明白。
“是。”张远领命离去,过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他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回来,在经过花蕊身边时,低低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犹如一记重锤,狠狠敲打在花蕊胸口,难道……
予怀目光在包袱上停留片刻,道:“如何?”
张远打开包袱,里面满是银锭和碎银子,偶尔夹杂着一些首饰和银票,“这是卑职在花蕊姑姑房中搜到的东西,卑职点算过,价值差不多在千两左右。”章节
听到他在那里颠倒黑白,花蕊气得浑身发抖,怒喝道:“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害我?”
阿财叹了口气,徐徐道:“姑姑与我不仅无仇无冤,还曾有恩于我,那次我不小心打破了碗,是姑姑帮着隐瞒,令我免受责备,这份恩情,我一直铭记于心。如今碰上这样的事,于情,我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什么都没看到;可于理……姑姑,三娘是无辜的,你怎么能这样害她!”
花蕊恨得几乎要呕出血来,她和阿财的交集仅止于都在东宫当差,相互叫得出名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更没什么打破碗的事情,阿财编造出这么一个谎言,无非是想做坐她加害刘三娘的事情。
她懂了,阿财和刘三娘根本就是一伙的,联合起来对付她,且分明是有备而来,仿佛……早就知道了一切。
怎么会这样?
这件事她只告诉过宁月一人,难道是宁月……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被花蕊否决了,刘三娘有可疑还是宁月告诉她的,所以绝不可能是她。
予怀目光在花蕊脸上徘徊片刻,开口道:“阿财说的是真的吗?”
花蕊心中一痛,予怀……到底还是怀疑自己了,“奴婢是什么样的人,殿下最清楚不过,何时做过这种诬陷他人的事情?再说了,害刘三娘,对奴婢又有什么好处?”
予怀默然不语,是啊,刘氏只是一个厨娘,花蕊何必费心费力去对付她?
“奴婢……知道。”一个怯怯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花蕊猛地一震,这个声音……她僵硬地转过身,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映入眼睑。
予怀漠然盯着站在门外的宁月,“你知道什么?”
宁月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小声道:“奴婢知道姑姑为什么要陷害三娘。”
“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