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敢杀我吗?”欧扬说这话的目的不是继续刺激对方,因此没有留出回答的时间,继续快速的说道:“您不敢,因为有帝国的律法在。您可以现在杀了我,但您觉得左总兵会允许你杀死我之后优哉游哉的出这个门?”
欧扬转头问左云翼:“总兵大人,无故杀死帝国军官,应该怎么处理?”
魏学政乐呵呵的起哄道:“是啊,左大人,这应该怎么处理?我好像记得平时是弃市,战时是悬首吧?”
左云翼讪笑着一声不吭,鱼道长原本被憋得通红的脸此时已经转青了。
欧扬也没指望左云翼真的替他说话,于是继续道:“您真的觉得一位您这么年轻的大术士换一个屯垦甲长的命很赚吗?何况不仅是您自己,您的门派也讨不到好去。”
鱼道长确实没想杀他。但这话却气的她咬牙切齿:“你小子,我不杀你,但好好教训你一次左云翼是不会管的!何况就算杀了你,又跟我的门派又有何干!?”
“鱼道长。”欧扬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她,缓缓地说道:“我不知道左总兵与您是什么关系,但您以为在这屋里是左总兵最大吗?”
“魏爷爷的官也没伯伯大!”左水晶替自己师傅反驳了一句。另一个小女孩也赞同的点点头。
“水晶姑娘,我指的是帝国政府。”
“呃?”
欧扬叹了口气,装模作样的用沉重的口气说道:“鱼道长,您还记不记得共和二十二年,杨帅因登封县白县令被少林寺和尚殴打,而调动部队,炮轰少林寺的事?”
“第三次旅顺海战?”左恒柏有些愕然的问道:“为什么是海战?”所有人,包括魏学政在内,都疑惑的看着左云翼和欧扬。
左总兵再次开口,仍是言简意赅:“因为那是海军新式炮舰第一次参战,而且一次性打垮了三韩水师。”
欧阳先朝左云翼深深一揖:“不愧是总兵大人。”
耀州之战时,鞑靼人和他们的仆从军人数虽众,野战也是所向无敌,但论起攻城能力,说好听一点也是半吊子。几次垒土攻城被打得灰头土脸以后,鞑子们决定使用围城的办法困死守军。然而耀州靠海,又是辽河出海口,运输船只可以直接开进码头。不打垮当时的登州水师,所谓围城就是一个笑话。
草原帝国自己是没有水师的,但是他们在半岛上的三个附属国有。和泰十九年三月、五月,三韩水师连续两次拦截向耀州运输补给和援军的登州水师。
事实上当时的双方水师舰船型制差别不大,且都掺杂着大量的商船、渔船。如同在陆地上作战一样,两军先是由法师和弓箭手向对方抛射火球、火箭,然后靠帮搭上厚木板,靠水手和士兵手中的刀剑决一生死。这种海战笨拙无比,双方都未能真正取胜,但是三韩水师给帝国对耀州唯一的补给通道带来了巨大的威胁,使得每次海上运输都要付出高昂的代价。
法师人少作用不够明显,在海上使用火箭对自己和敌人的危害同样巨大。因此帝国的应对之策是在专用战船上安装大炮,以增强远程火力。但是大炮自身太重了,装在甲板上很容易造成重心过高而使战船倾覆。小型火炮又无法摧毁敌舰,取得决定性的战果,只能用以扫荡敌舰船面,阻止跳帮。
最终,当时刚刚创办不久的科学协会想出了一个简单的办法——把重型大炮安装在货仓甲板上,从船体开出炮孔,由船舷发射。空出的上甲板还可以安装用以反跳帮的小型火炮。
帝国很快改造出了三十九艘排水量三百吨左右的新式军舰(排水量这个词也是科学协会提出的)。每艘安装十八门炮——十二门重炮和六门上甲板上可以移动的虎蹲炮。
从六月初开始,所有新式军舰全部出动,为登州出发的运输船队护航。
和泰十九年六月十八。三韩水师如期而至,双方在旅顺附近海面遭遇,第三次旅顺海战爆发。
经过两个时辰的海战,新式舰队击沉敌舰六十九艘,俘获三十三艘,自身仅有一艘船被敌方火攻船焚毁。而运输船队则根本没有任何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