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两架弩炮悄悄从石屋中钻了出来,此时他们已经上好了弦,稍一瞄准,立刻射击,然后又在各20几个兽人士兵的奋力推动下藏回石屋中。
一发弩箭击中了船舷装甲带,此时这里正有几个土著狂叫着试图爬上船,结果都被斧形箭头腰斩。另一发的目标却是后面的木船,长箭呼啸着击穿木船船舷,将一个野战军士兵的双脚砍掉。
土著紧绷的神经随着左侧兽人士兵的崩溃而彻底断裂,原本像丧尸一样围住“河鲤”号,不断找机会试图爬上来的人群以更快的速度向四周散去。
从天上看,就像一群蚂蚁放弃巨大的猎物正在往周围逃散。没有人顾忌周边其实都是湖水,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会游泳,他们只想离“河鲤”号这个恐怖的铁甲怪物越远越好,湖面上很快铺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头,与无数浮尸混在一起,很难看出哪一个还活着。
码头上还有几个豺狼人和哥布尔不断砍杀溃兵,试图逼迫他们继续冲锋。船艏和桅杆上聚集了30多个水兵,不约而同的把他们当成主要目标。他们用一阵齐射,把大呼小叫的兽人督战队全部撂倒。
左侧和正前方的敌人已经全部崩溃,船队所有的火力都转向右侧,120多支步枪和90多个弓箭手同时射击,几十个兽人士兵被打得跌倒在地。然后甲板炮又补射一发,炸飞十几个敌兵。
两具弩炮又鬼鬼祟祟的从巷道里钻了出来,水兵用一次步枪齐射打倒几个弩炮手,其中一具弩炮的弓弦被打断,兽人士兵只好抛弃这件宝贵的武器。
另一具弩炮顺利开火,弩箭从“河鲤”号右舷擦过,箭簇在船身上划出一道耀眼的火花。
兽人奋力推着它躲进巷道中,100舰炮对准弩炮消失的那栋房子开火,猛烈的爆炸声中,碎石纷飞,有眼尖的水兵看到半截粗壮的弓臂和一个青面獠牙的兽人头颅从那个巷道中飞了出来。
奥克士兵捕获“河鲤”号最后的希望破灭,远方传来一阵低沉的牛角号声,仍在坚持与华夏海陆军士兵对射的右岸兽人开始撤退。
刚开始他们还想整队后撤,似乎想保住最后的颜面,但随着步枪齐射和甲板炮的怒吼,奥克士兵也忍不住撒腿狂奔。很快就分散消失在石屋区的巷道里。
此时,北门华夏军的状态也非常不好。不论是海军还是陆军,他们的步枪都是共和二十八年式。这种制式选用的汉阳兵工厂造铜壳子弹装药量很大,威力十足。但也存在后座力过大的缺点,这里的每个步枪手都开了4、50枪,所有人的右肩都被撞得青紫发肿。战斗一结束,很多人觉得自己连抬手都困难了。
还有船艉的甲板炮,战斗中一直以最高射速发射炮弹,表现的很出色。不过这需要以彻底牺牲身管寿命为代价,水兵们在射击之前甚至没有清理炮膛,此时甲板炮已经开始发红,再以这种速度射击下去,恐怕有炸膛的危险。
倒是前主炮和最后面几艘船的屯垦兵,此时的状态还凑合。
高亮无语的看着周围湖面和岸边密布的尸体,他觉得自己这次差不多杀了2、3000人。目前还有几百个惨叫的兽人和土著伤兵在蠕动挣扎,估计也活不下几个。
可是他至今搞不明白,兽人为何集中这么多兵力在码头上填自己的炮口。
按照猫兽人的描述,这座城里的8个王子只有大约2000到3000正规军,前几天还被欧扬砍了上百精锐。
如果这个数字没有错误,今天在这里的奥克士兵就差不多有城中总兵力的一半。
他们这是不想要其他城门了?难道他们就想不清楚自己就算打不过也可以回到湖中的?
高亮还没有意识到他对北门城楼的那一炮粉碎了兽人封堵城门的努力。
“让屯垦军先登陆,告诉他们,不要离开舰炮的范围,就在码头上防御。”
想不明白就暂时不要想了,高亮开始命令后面的陆军登陆。他整场战斗都未发现狮子的身影,因此觉得还有一场恶战在等着自己。
野战兵的状态已经达到极限,靠不到100个屯垦兵,他还真不敢去石屋区打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