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是真正的制式弹药,被击中的半人马大多没有直接死去,而是像撞上重锤一样倒在地上惨叫挣扎。
此时半人马强壮的体魄成为对同伴们的障碍,很多年轻且经验不足的战士被地上的同伴绊倒,只有残存的老练战士才能在紧张的战场上避开或者跳过各种障碍。
随后,野战军步兵对仍能前进的半人马补射一轮,面对如此高大且近距离的目标,200条步枪几乎弹无虚发,这一次,无论是怎样厚重的盔甲都没有任何意义,越过同伴尸体障碍后原本就已经变得数量稀少的兽人“骑兵”几乎被这一轮射击一扫而空。
失去了所有军官、勇士的年轻半人马变得踌躇不前,他们不敢冲锋,而是错误的停在原地,用手中没有什么作用的弓箭继续对胸墙阵地抛射。
他们的射速越来越快,白色羽箭密密麻麻的插在胸墙和防箭悬户上,如同一只巨大的刺猬。
然而华军几乎没有伤亡,野战军吸取在玛尔亚维尼亚水门战斗中与兽人弓箭手对射,因为没有盔甲而受到损失的教训,在这次作战中安排了完善的防箭措施,使得半人马漫无目的的抛射变成无用功。
而这种距离上,野战军手中的击针线膛枪能发挥出最大威力——刚好足够击穿盔甲射入人体,弹头又不至于因威力过大从背后穿出,剩余的能量将促使弹头在兽人体内翻滚,形成空腔效应,凡是被子弹击中躯干者,全都必死无疑。
兽人中央阵线组成3个巨大的方阵,缓慢向前推进。半人马已经替他们吸引了几乎全部炮火打击,唯一例外的是不归王辉指挥的舰炮。
停在河中央的“河鲤”号在半人马开始冲锋的同时,向远在3200米之外的兽人中央主力开炮。
第一发100炮弹在兽人第一个方阵右前方110米开外爆炸,除了吓对方一跳之外,一无所获。
舰桥中的高亮讪笑着摇摇头,这本就在他意料之中,虽然线膛炮以准确度高著称,但如此远的目标,想做到首发命中,是一件人品比技术更重要的事。
3分钟后,第二发炮弹落在敌军方阵左前方大约30米处。仍然没有命中,这两炮把海军在此次战争中炮击命中率从百分之百降到百分之九十。
高亮觉得折彦颜那个旱鸭子战后一定会拿这个嘲笑自己,到那时,自己完全可以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直到同样懂行的王辉看不下去帮自己解释清楚为止。
那个时候,折彦颜的脸色一定很精彩。
两轮射空也是有意义的,这里毕竟不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对面也不过是正面缓步而来的方阵而不是快速行驶中的敌舰。
再次修正过后,第三发100爆破弹在兽人方阵靠右的位置爆炸,至少10个山羊人被爆炸卷入,其中几个像破布娃娃一般被扯成碎片。
另外几个被苦味酸点燃身上羊毛的倒霉蛋凄厉惨叫着在地上打滚,方阵后排立刻窜上来几个拿着刀盾的山羊人勇士,手起刀落,帮助这些已经没救的同族结束了痛苦。
第四发炮弹打得更加准确了一点,几乎直接在山羊人方阵的正中央爆炸,炮弹碎片、火焰和冲击波把周围几十个兽人一扫而空,方阵后方的战士满怀敬畏之心绕过仍在燃烧的区域,只有那些负责维持军纪的刀盾兵,冲进那片死神降临过的空地,再次对自己人挥起屠刀。
潜水重炮舰毫不停歇的继续射击,经过修正以后的线膛炮表现出惊人的准确度,一发中口径爆破弹在人群中爆炸,无数山羊人的肢体、盾牌、长矛碎片随着火球腾空而起,惨叫声震动着残存者的耳膜,年轻的山羊人战士不自觉的放慢脚步,忍不住回头看那些撒了一地的同胞碎尸。
就连最后排督战的刀盾兵,此时动作也变得缓慢起来——目前为止,他们杀的所有人都是自己的邻居、朋友甚至亲戚。
这给他们带来了更大的心理压力,山羊人再坚韧,也不是完全不知死的亡灵,何况他们中有些“聪明人”觉得自己的同胞上午刚刚送死试探过一次,下午主攻还要排在必死无疑的第一位,似乎有些不太“公平”。
战斗中,不相关的想法越多,越影响士气,兽人的第一个方阵走到距离矮墙大约1400米时,排在前排的一些老战士发现人类那种恐怖的重型武器放弃仍在执着的用弓箭纠缠的半人马,调转黑洞洞的炮口指向自己!
‘不能这样下去了,否则不用打,村里的年轻人就会死光!’
一个山羊人指挥官再也忍受不住,大吼一声:“快逃!像两边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