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雅尔微笑着说:“哎呀,忘了说了,我也是汉人。你到了草原上,也是给汉人当狗,既然你不愿意,那就不要走了。”
然后又转身对捂着咽喉,不断顺气的塔娜说:“欧扬的女人对吧?去找根结实的绳子来。”
他这一击力道把握相当精准,正好打晕乌克善,又不会要他的命,目的就是抓个活口,省的欧扬回来,看到满地尸骸解释不清。
巴雅尔随手把软弓扔给塔娜,接着说:“虽然是女人,但既然拿起武器,就要有觉悟,你的水平太低了,以后让欧扬那家伙给你找个更好点的老师吧。”
说完,他哼着小曲,自己回到关押自己的屋子里,还很礼貌的把门关上了。
“轰!”
一声巨响,连大地都颤抖起来。
一朵巨大的火云在牛头人中间升起,至少三个重达800斤的牛头人惨叫着被扔上十几米高的半空。
离地的同时,他们迅速分裂成无数碎块,带着漫天血雨,呈放射状,均匀的洒向大地。
随后又是一枚10斤重的铁球,碰的一声砸在地上,溅起一团烟尘,然后像是打水漂一样重新飞起,一头撞在牛头人阵列上。
阵列中发出一阵当当脆响,炮弹揍飞了第一个牛头人的脑袋,然后撞在他身后的战友手中厚重的铁盾上,盾牌和铁甲一起变成向内凹陷的铁片,牛头人的血肉从盔甲缝隙里喷涌而出。
巨大的身躯向后倒飞,又撞在第三个牛头人身上,这个家伙浑身骨骼寸寸断裂,像面条一样瘫软在地。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真夸张。”欧扬看着眼前的一幕,喃喃自语。
10斤滑膛炮的威力相当于地球上美国内战时期的主力火炮,12磅拿破仑炮,正中步兵密集方阵,本应开出一条通透的血肉胡同才对。
这些牛头人挨这么一炮,居然只倒下三个!
还真是强壮的有些过头了。
“奴才是泰赤乌家的乌克善,见过皇台吉主子!”
乌克善从苟文身上找到了钥匙,把门打开后,就推金山倒玉柱的跪倒在巴雅尔眼前。
“起来吧。”巴雅尔平静的说。
刚才,乌克善和巴图狠狠打了一场,这家伙又是叫又是笑,只隔着薄薄一层木门,巴雅尔想听不到都不可能。
心里多少有点准备,表情上自然也不会慌张。
乌克善恭敬的从地上爬起来,弯着腰说:“主子受苦了,请穿上这套衣服,奴才一定能救出主子!”
说完,他把苟文的外套,递给巴雅尔。
“怎么出去?”巴雅尔接过衣服,随口问道。
“奴才请主子稍安勿躁,此时外面正打得激烈,水门这边的看守十分稀少,只要等到晚上,奴才偷一条小船,偷偷划出城去,成功的机会很大!”
这些事,乌克善都计划的很周全了。
“做的不错,就这么办。”巴雅尔赞许的点点头:“不愧是忠勇的泰赤乌子孙,等回到草原上,本皇台吉保你一个千夫长!”
“谢主子赏!”
虽然不太明白巴雅尔为什么这么快就相信了自己,不过,此时巨大的喜悦已经充满了乌克善的脑袋,一切的准备、冒险、背叛、杀害好友的愧疚,都是值得的,他乌克善,已经一步登天,从一个对汉人低三下四的屯垦兵,成为草原上的大贵族。
“出去之后再谢吧,前面带路。”巴雅尔的话中仍然不带一丝温度。
根本不像一个绝处逢生的获救者。
可惜,乌克善兴奋过度的大脑,没能做出预警。
他转头率先走出门外,半秒钟后,又迅捷的退了回来。
哚的一声轻响,木门上已经多出一支尾羽仍在微颤的轻箭。
“混蛋!”乌克善低声骂道:“怎么还有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