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啊,你是家中独子。”老爷子抿了口茶。
“嗯,没错。”方锐笑了笑。
“你是由你母亲一手带大的,在宁武县,对吗?”
“爷爷……咦,方锐你醒了啊!”方锐还没来得及回话,门外传来了一惊一乍的声音,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那个咋咋唬唬的小母狮子罗粒。
“对啊,我醒了。”方锐轻笑。
“看你气色不错呀。”罗粒抿了抿红唇,笑容玩味。
她穿了身军绿色的迷彩装,是紧身的那种练功服,头发扎的是高高的马尾,看着很是干练,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似乎是刚刚锻炼过,散发着一股青春飞扬的汗水气息。
“嗯,我已经完全没事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将母亲治好,植物人这种病其实很简单。”方锐的话语中透露着难以言喻的自信。
“那就好,对了……”
“罗粒啊,去楼上把我的那套围棋找出来,我要跟小方杀一盘。”罗老爷子轻轻端起了茶杯,看了罗粒一眼。
“啊?好。”罗粒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自家爷爷,再看看方锐,她很聪明,明白这是老爷子有事儿要跟方锐说,想罢,转身上楼了,只是有些奇怪,有什么事情还不能当着自己的面说。
待到罗粒上楼,罗老爷子笑眯眯的看向了方锐,“诶,这都快半年过去了,老邵也好久没见着了,志军志峰都在为国家办事,天天忙的见不着面,罗佑这小兔崽子也是忙的不见人影,罗粒吧……也是女大不中留啊,听她这打算,是想去从军,老头子我还真不舍。”
“呵呵。”方锐轻笑,“罗老岂不是难得清闲,这种日子我们这些小辈倒是想过,可是盼也盼不来啊。”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有年轻人的思想,我这不中用的老头子,也就只能坐吃等死了,哪里能谈得上是清闲。”罗老轻叹一声,看着方锐笑道:“小方啊,你今年多大了来着?”
“过年二十五岁了。”
“嗨,你看这罗粒,又把我的思绪打乱了,咱刚才说到哪来着?”罗老皱眉苦思片刻,作恍然大悟状,道:“是这样的小方,你是你母亲一手带大的是吧?”
“嗯,没错。”方锐一怔,随即笑了。
“你的事情呢,我也了解了不少,从罗粒这里,也从罗佑那里,你们母子两这些年过的不容易吧,有想过找你的亲生父亲吗?”罗老斟酌了半响这才缓缓开口,时不时的打量着方锐的脸色。
方锐愣住了,随即洒然一笑,“真没想过。”
“为什么?”罗老诧异。
“为什么……?”方锐笑了笑,紧了紧拳头,随即摇头轻声道:“这么多年了,母亲将我照顾的很好,我也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单亲家庭的孩子,都习惯了,况且……”
方锐笑了笑,继续道:“作为一个男人,能够狠心抛下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抛下我们母子,这种人,想来也是没有什么责任心,更别提担当跟人品了,罗老爷子,老实说,我儿时可能会想我的父亲是谁,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是现在,不会了。”
“小方啊。”罗老突然感慨了起来,“人生而在世间,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由自己把控的,也许他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也许他是在保护你们母子也说不定呢?”
方锐一怔,眼睛微眯,看着罗老爷子淡淡道:“罗老,您……”
看着方锐的脸色跟眼神透着一股彻骨的冰寒,罗老爷子直了直身子,轻笑道:“小方啊,你真的是变了很多。”
庞大无匹的气势,裹挟着血与火相交融的铁血,方锐气势一泄。
摇了摇头,方锐苦笑道:“罗老爷子,我……我不是针对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