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梁听完,轻轻击掌,笑道:“精彩!精彩!这种不忠不义,专门反噬其主的败类,竟也收容旗下,赖跃飞,你的眼光不怎么样嘛。”
赖跃飞胀红了脸道:“这……这只是她的一面之词。刘啸啸对我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只是瞧他人还机灵,身手也还好,收容旗下,做个听用之人罢了,难不成还要千里迢迢去陇右调查他的底细?”
乔大梁脸色一正,目光炯炯地盯着赖跃飞:“如今看来,这刘啸啸可并未听你之用啊!他伙同亡命,掳人妻子,害人性命,而这被害人,又同是我‘东篱下’的兄弟。恒久老弟,你怎么看?”
乔大梁快要说完时,突然转向了王恒久,王恒久脸色十分难看,就跟便秘似的。小弟不争气,让他想包庇都不知道该如何插手,只能被人“啪啪”打脸时,就是这般光景了。
赖跃飞也有些无言以对了,他说他只是网罗刘啸啸做个听用之人,乔大梁就抓住这“听用”两个字做起了文章,他现在若是承认乔大梁的话,那就证明刘啸啸该死,得交出去。如果不承认,那就等于变相承认自己才是刘啸啸的幕后主使,这……这他娘的退也是坑、进也是坑……
赖跃飞只好转头看向王恒久。
王恒久正在“便秘中”,拉长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赖跃飞只好对乔大梁勉强笑道:“乔大梁说的是,在下不知刘啸啸与李鱼有仇,而不曾料到刘啸啸竟然阳奉阴违,利用我给他的权力擅自寻仇,坏了我‘东篱下’的规矩。这等人,我门下也是容不得他的,呵呵……”
赖跃飞干笑两声,扬声道:“来人啊!”
雾气绰绰中突然出现两道人影,赖跃飞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把刘啸啸交给乔大梁!”
两道人影一言不发,悄然而逝。
乔向荣淡淡地瞟了赖跃飞一眼,便从他面前走了过去,一如王大梁初来时对李鱼的蔑视一幕:“不是交给我,是交给李鱼。冤有头,债有主!”
乔向荣经过李鱼身旁时,注目向他看了一眼,李鱼便跟着他向外走去。杨千叶和龙作作自然紧随其后。
李伯皓和李仲轩面面相觑。李伯皓道:“大家说了一堆屁话,这就完事了?我的剑才拔出一小半啊。”
李仲轩自以为是地道:“这你不懂,大人物做事,通常都是能动嘴的绝不动手!”
赖跃飞额头青筋都快绷起来了,一字一句地道:“你们再不滚蛋,老子就要动手了!”
李伯皓、李仲轩两兄弟瞧见四下雾气之中似有不少人影闪动,顿时唬了一跳,急忙掉转头,飞也似地逃去。
王恒久慢慢踱到赖跃飞身旁,冷冷地道:“你很威风么!”
赖跃飞尴尬地道:“大梁,我也不曾料想乔向荣会出面啊,乔大梁的面子……”
王恒久黑着脸道:“乔大梁要面子,那我的面子呢?”
赖跃飞期期地说不出话来,王恒久转向他,脸上慢慢露出令人心悸的笑容:“赖跃飞,我还你还不及那个后起之秀的李鱼聪明。”
赖跃飞怔怔地道:“大梁这话,从何说起?”
王恒久道:“我要对付的人是谁?是李鱼吗?”
赖跃飞一呆,突然无比悔恨。王大梁要对付的就是乔大梁,目的就是要夺取常剑南之下第一人的位子啊,为何乔大梁一到,我就失了分寸,只顾撇清,反而忘了本来目的?
王恒久盯着他,又道:“若我不在,你出言顶撞乔大梁固然不妥。我既然在,你怕什么?有什么事,有我兜着,你是负责往前冲的那个人,你退了,你让老夫如何施展?”
赖跃飞听着,已是一脸铁青。
王恒久抬起手来,在他脸颊上拍了两记,微笑地道:“有脑子,并不是坏事。但最怕的就是只有一副并不聪明的脑子,偏偏还要自作聪明,那样,就莫如没有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