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李鱼正琢磨明日确认无恙后,如何摆脱曹韦陀,避免他所知的一切真的发生,听到第五凌若这番话,瞧瞧两块大石头,不免有些诧异。忽然,他醒悟到第五凌若现在眼神不济,便微眯了眼睛去看,果然,
如此一看,就像两个人相互偎依了。
第五凌若叹了口气,道:“你看它们,像不像长相偎依?”李鱼却不知第五凌若是想到了此时并肩外眺的他们,所谓的长相偎依,其实是对他二人未来的一种憧憬,看她有些向往的神采,忽然想起一个故事,便笑了笑道:“说到这两块大石,我倒想起一个有趣的故
事。”
“哦?”
第五凌若扭过头来,好奇地望向他。
李鱼道:“从前,有两块石头,受天地精华,渐渐成了精。两块石头没事就斗斗嘴聊聊天。又过了许多年,其中一块石头终于化作了人形,它兴奋地跑开,到处乱逛了一阵,最后却又回来了。另一块石头静静地趴在那儿,问它,你不是想看看大千世界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已经化作人形的那块石头说:哎,我是真想去啊,可就是舍不得你。所以,我又回来了。另一块大石头笑了,一下子
站起来,说:走吧,我们一起去看世界。你不知道,我已经等了你几百年……”
“好感人……”
第五凌若哪曾听过这样的故事,登时两眼星星乱闪,不过她眯起眼,又向外看了看,叹气道:“可惜,这两块石头都很粗笨,若是有一块纤细一些,那就似一男一女,正应了你这故事的景了。”
李鱼道:“何必非要似一男一女,这个故事呢,就叫‘基’石。正应景儿。”
“它们不是已经成了精吗?怎么会被人拿去做基石?”
第五凌若好奇地扭头看向李鱼,却见李鱼正抿唇忍笑。
第五凌若虽不明白他所谓的‘基’石是何含意,但一转念间,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笑啐道:“呸!你也不是好人,这么恶心的事还说得这么美好。”
李鱼讶然道:“耶?这种事,你居然一听就懂诶?”
第五凌若白了他一眼,道:“废话,你当人家傻呀,脔童男宠这种事,在那些富贵人家蔚为时尚呢,人家好多师兄在大户人家当账房,人家听过好多……”
第五凌若说到这里,忽然张大眼睛,“噫”了一声,有些嫌弃地往后躲了躲,期期地道:“你……你不会也有那种怪癖好吧?”
李鱼赶紧撇清:“什么话,我可是只喜欢女人,而且是漂亮女人。”
“那人家漂亮吗?”
第五凌若脱口而出,一句话出口,脸才羞红起来。
李鱼情不自禁地道:“漂亮!当然漂亮!”第五凌若低下了头,心中窃喜,含羞地撩了撩鬓边的发丝,动作风情,显得很女人、很女人。
“我们只是小门小户人家,可当不起曹员外如此费心……”
李鱼挣扎着就想坐起来,开什么玩笑,曹韦陀!
起初,李鱼也只是慢慢知道曹韦陀是常剑南的上任,直到第五凌若找上他,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情郎,李鱼出于好奇,便对十年前发生在西市的故事做了一番了解。
曹韦陀,正是逼嫁第五凌若,又被常剑南干掉的那个人!
李鱼本以为他的出现,会对历史做了一番修正,为何如今所有的事都在朝着他所知的那个方向发展着?难不成,他所知的那个结果,正是因为他的存在,而造成的?
也就是说,其实本来的历史并不应该是这样的,恰恰是因为他的出现,意图改变,所以才造成了改变,而改变后的样子,就是他所知的。
他知道结果是什么,但却不知道过程是什么,他正在创造过程。
李鱼越想越怕,竭力地想要避免这一切的出现。
但第五凌若已经从座位上溜了下来,将他捺躺下,贴着他的耳朵,小声地道:“哎呀,我知道他是色眯眯大坏蛋啦,他喜欢当冤大头,干嘛放过他。”
第五凌若狠狠地瞪了李鱼一眼,用力握了一下他的胳膊:“你伤那么重。”
李鱼苦笑,只能苦笑。
……
在李鱼一行人来到孙思邈府的时候,李建成已经打开了宫门,在一众幕僚的相送下,牵着马,走出宫门。他的神色坚毅,眸中却有着复杂难明的情绪,说不出是忐忑、紧张还是愤怒。
他已决定,去见皇帝。
既然已经决定去见皇帝,那么早去一刻,就能让天子少一分疑虑。
李建成也是一代人杰,当机立断,既然有所决定,马上开始执行。
历史上,玄武门之变,李建成惨死,魏征做为东宫属臣被李世民所俘时,曾对李世民气愤地说过:“我曾屡屡建言太子,将你这个心腹大患杀掉,只可惜,太子不肯采纳,否则安有今日下场?”魏征这番话,应该说的就是这次杨文干事件发生之前。在此之前,本就是太子身份,没有那么大危机感的李建成,或是出于兄弟骨肉情义,或是出于留名后世的形象,始终犹豫不决,不肯对李世民痛下杀
手。
但是当他此刻跨上马,踏上难以预料的征途时,他的杀心,已经产生了。
因为李鱼送来的一封信,本已有意反抗,最终也必然被杀身死的李建成采取了自白的策略,不但没有被逼反,在此事之后,反而更获李渊信任,反倒是李世民,处境越来越艰难,被迫发动了玄武门之变。如果不是李鱼这一封信,太子李建成将因为造反而被斩杀,李世民的计划将天衣无缝,他不必于日后发动玄武门事件,不必亲手射杀同胞兄长,在历史上的评价当更有利,也不必在登基之后心理压力那么
大,从此开创了天子篡改史书的先例。
而这一切,从这一刻开始,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