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婆和李鱼同时大惊。
那王婆子忙不迭冲回产房,慌乱之间还是守在外边的丫环把帘子拉紧的。李鱼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煎熬焦迫中忽然听到又是一声嘹亮的哭声,片刻之后,王婆子又冲出来,眉开眼笑地道:“哎哟,恭喜阿郎,恭喜阿郎,小娘子是双胞胎,二公
子也安全出生了,母子平安,咯咯咯咯……”
李鱼松了口气,登时喜上眉梢:“哈哈,当真大喜,恭喜……啊不,多谢婆婆。我何时可以进去探望……”
“王婆子,快回来,还有一个!”
李鱼:……
两个初生的婴儿哭上一阵儿本来也就歇了,但两个孩子可不会商量好了一起哭。于是一个哭起来,另一个便会跟着哭,这二重唱便没完没了了。
就在李家二宝和三宝此起彼伏的哭声中,又是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声响起。
这一回不等人出来,李鱼便扬声道:“母子平安否?是男是女啊?”
里边王婆子喜孜孜地答道:“又是一位小公子,母子平安,恭喜阿郎。”
“哈哈哈,居然是三胞胎,老夫真是了得啊,哈哈哈……”
李鱼也是喜极忘形,叉腰狂笑。
“还有一个!”
里边一声尖叫,李鱼的笑声戛然而止。
又是漫长的等待,李鱼只觉得腿肚子都要抽筋了,里边才传出一个声音:“恭喜阿郎,四公子平安降生,母子平安。”
李鱼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地问道:“还……还有么?”
“还有!还有!用力,呼气!呼气!”
“还有?果然还有?”
李鱼只觉眼前一黑,急忙想伸手抓点什么,却一把抓在了旁边丫环的胸上。
“啊~~”
随着俏丫环一声尖叫,房中李家娃儿们的大合唱中又添生力军,李家五娃也降生了。
“恭喜阿郎,贺喜阿郎,喜添五子,母子平安。”
李鱼哆嗦着嘴唇问道:“没……没有了吧?”
王婆喜孜孜地点头:“哎哟,我说阿郎呀,一下子喜添五子还不满足啊?哈哈哈,没有了,没有了……”
“呼~~”
李鱼吐出一口浊气,绷紧的心弦一松,整个人就软软地瘫在地上,昏了过去。
要不要这么刺激?可吓死爹了啊!
“这人真坏!”
回去的路上,帘笼儿垂着,良辰靠在美景身上,美景靠在良辰身上,也说不清是谁靠在谁的身上,两个人就那么丧宅地瘫在一起。
出游的兴奋已经过去,如今在车中不用顾忌形象,一想起马上就要回东篱下,继续被软禁一般的生活,两个人一副了无生趣的死样子。
忽然间,良辰说了一句,而美景居然马上无缝链接,似乎很清楚她说的是谁:“就是!他都快走了,还……还撩我们。”
美景说着,脸蛋儿却不禁又是一红。
那诗真好,她要好好地藏在心里,不说给其他任何人知道,那是那家伙送给她和姐姐的礼物,只能她们两个自己独享。
良辰想了想,叹道:“其实吧,这人也不错,他在西市的时候,我们过得挺快活的,今天也是。这个人,总能把无聊的日子过得特别舒心。”
“嗯……”
美景咬着唇,瘫在良辰身上,想着想着,小脸渐渐苹果般发红,眸子里渐渐发出了光,那痴痴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哪个少女不怀春,谁又没有个喜欢做梦的年纪呢?良辰悠悠地道:“陇右、江南、塞北,常常听到这些地方,可惜,我们从来没有机会去看过。如果,能走遍这些地方,能轻松自在生活,而不是现在这样子如履薄冰,那该
多好。”
美景叹了口气,一脸的惆怅:“可是,这是爹爹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如果我们漠不关心,爹爹九泉之下一定很失望。我们应该为爹爹守好这份基业,不是吗?”
“是啊!所以……”
良辰又往美景身上靠了靠,若不是彼此支撑着,两个人已经瘫到了宽宽软软的座椅中去。
“好无聊啊……”
一对姊妹花,同声叹息道。
………
李鱼是和康班主、刘老大、华林一起回城的。
李鱼并未开口询问过他们是否愿意跟自己去陇右。
这几个人在长安已有很好的发展,没道理叫他们跟着自己去吃苦。
创业,不能只想着美好的一面,风险是并存的。至于狗头儿和陈飞扬,他们是自己提出来的,而且这两位,说实话,如果不是看在前市长李鱼的面上,根本在西市站不住脚。他们是从小地方来的,本领见识不足,又不
是刘老大这种肯踏实下来苦干的人,没有后台,在这里是混不下去的。
几人并辔而行,有说有笑,前行离城门还远,看着尚有三四里地,已经可以看清那巍峨的城墙,突然前边有两骑快马飞驰而来。
众人下意识地微微勒马,抬头望去。
却见那两骑快马堪堪从众人身边驰过了,突然又急急勒缰,溅起一地轻尘,然后两骑快马又折了回来。
李鱼下意识地握住了肋下的刀,但那两名骑士却是赤手空拳,并未携带兵器。
“可是李鱼李郎君当面?”
其中一个骑士焦灼地喊了一声,李鱼一怔,应声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