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馆里桌子是长条形的,占地并不大,共计放了七、八张桌子,生意很不错,除了一张桌子空着,其他桌上都被人占着了。凌志远见此状况后,便抬脚走到那张没人的桌子上坐了下来。
坐定之后,凌志远便打量起周围的众人来。这些人当中以工人为主,年龄在三、四岁之间,从他们身上的工作服可以看出。凌志远注意了一下,其中以龙越和中光两个厂的工人为多,至于镇上另一重点企业——海越,则一个没看见。
就在这时,凌志远听见斜前方桌子上有两个人正在谈论和他有关的话题。
坐在左边年轻一点的工人说道:“你知道吗,镇上的新书记今天到任,好像很年轻,和我差不多大。”
“拉倒吧,怎么可能有这么年轻的一把手?你一定是弄错了。”右边年长一点的工人说道。
坐在凌志远正前方的工人立即搭话道:“他说的没错,新书记姓凌,今年才二十七岁,我表姐就在镇政府里上班,她今天亲眼见到新书记了,错不了!”
这话一出,原先不信的那位也信了。
“这该让新书记到我们龙越那边去看一下,那块地荒了可有两年多了,真是浪费。”年轻工人气呼呼的说道。
“你们那才二年多,我们中光的那块地都已超过三年了,现在好像准备搞房地产了,也不知是真是假!”坐在凌志远正前面的工人说道。
“你们这叫做咸吃萝卜淡操心,新书记就算去看了,又能怎么样?天下乌鸦一般黑,吃你们的面吧!”年长的工人出声说道。
两个年青工人听到这话后,当即便不再开口了,低下头认真的吃起面来。
凌志远听到这话后,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工业用地在签订合同时,关于开发时间都是有限制的,龙越和中光的工业用地放置了两、三年依然未进行开发,这是什么状况?至于用工业用地搞房地产,则更是无稽之谈,他暗暗将这两件事记在了头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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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之前,凌志远问了赵勇的名字,并鼓励了其两句,这才出门而去。
看着凌志远的身影消失之后,赵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中慌乱不已。
李士茂可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明天去凌书记那儿之后,一定会挨批评,他势必会把这笔账算在自己头上,那可就苦逼了。
今日的赵勇已不再是初出校园的那个愣头青了,李士茂的年龄和他相仿,两人同一年进入双桥镇。李的舅姥爷曾任过双桥镇长,他又擅长溜须拍马,现在是马镇长的心腹,之前刚被提拔为党政办副主任。
要说赵勇和李士茂之间的仇怨和他那如花似玉的妻子有关,当初两人一起追的他,结果赵勇胜出了,李士茂自是要不下这口气,便在工作中处处刁难于他。
就在赵勇唉声叹气之时,头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书记对他的表现很是满意,如果能借机搭上这条线,他又怎么会怕李士茂这样的小角色呢?
怎么才能搭上凌书记这条线呢?赵勇想了好一会儿之后,仍毫无办法,当即便成了泄了气的皮球。
凌志远对于赵勇的表现是满意的,但对党政办副主任李士茂却很是不满。赵勇压根就没参加针对海越、龙越和中光三家企业的调研,给点资料便让其写调研报告了,这不会阎王爷贴告示——糊弄鬼呢吗!
虽说已晚上七点多了,但凌志远却一点也不觉得饿,顺着镇党委政府办公大楼前面这条双桥大道向前走去。
双桥镇不但名声显赫,而且底蕴深厚,据说镇上的历史最早可追溯到唐宋时期,因两座拱桥而得名。这两座桥早已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但“双桥”这个名字却留了下来,并且焕发出新的光彩。
凌志远从双桥大道拐下来之后,进入了一条繁华热闹的街道,货物琳琅满目,叫卖声不绝于耳。
看到眼前的一幕之后,凌志远的头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了南州的老街。双桥的这条街也有年头了,不过和南州的老街相比,还是要逊色许多。风雨楼的事情出了之后,宋维明和孟广来先后出事,老街改造工程便被叫停了,至于后续如何发展,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