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德亮在基层官场混了数十年,嗅觉非常灵敏,果断向儿子发了话。
贾忠堂虽觉得老爷子有时候古板了一点,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绝不会害自己,如此一来,听他的准没错。
“行,爸,我这就把马镇长的号码给您!”贾忠堂说话的同时,便拿起手机翻看起号码来。
一镇之长马昭升此时正蹙着眉头坐在自家的真皮沙发上,前天,姜箬珊到双桥来,他以开会为借口躲到镇上去了。他没想到今天姜县长居然还过来,而且去中光视察,他如果再不照面的话,便有点说不过去了。
就在马昭升犹豫不决之时,放在角橱上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立即走过去伸手拿起了话筒。
“喂,哪位?”马昭升出声询问道。
“马镇长,早上好,我是贾德亮呀!”贾德亮沉声说道。
听到这话后,马昭升忙不迭的开口说道:“老书记,您好,我这两天本来准备去看您的,但后来有点事耽搁了,您老怎么样,身体没问题吧?”
贾德亮在双桥官场深耕了大半辈子,马昭升是他的小字辈,言语之间对其很是尊重。
“谢谢马镇长关心,身体没事,但心里却有点没底,这才打电话向你请教的。”贾德亮沉声说道。
“老书记,您这话我可不敢当。”马昭升满脸堆笑的说道,“昭升有什么做的不到位,恳请老书记批评指正。”
贾德亮对于马昭升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当即便将凌志远在龙越谈及那块地的事说了出来。
周三一早,中光集团老总贾忠堂刚一起床,便见到老爷子——双桥镇老书记贾德亮已端坐在客厅里了。
贾忠堂作为双桥首富,不但在县里有家,市里还有一套价值三百多万的别墅,不过他却很少过去住,平时正常住在双桥自建的三层别墅里。
由于中光在双桥地界上,贾忠堂待在双桥的时间比较多,如果住在县里或市里,便要来回奔波,很不方便。除此以外,在双桥这一亩三分地上,谁见到贾总都要打声招呼,在其他地方则没这个待遇。
尽管在人前很是风光,但在自家老子面前,贾忠堂却不敢有半点架子。贾忠堂能有今天的成就,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老爷子在这当中所起的作用了。
“爸,您怎么不多睡会?这还早着呢!”贾忠堂关切的冲着老爷子说道。
由于今天副县长姜箬珊和镇党委书记凌志远县镇两级领导要到中光来视察,贾忠堂不敢怠慢,早早便起床了,准备赶到公司去检查相关准备工作。
老爷子贾德亮虽已六十有五,但身体非常硬朗,贾忠堂由于长期忙于应酬,与之相比,都自愧不如。
贾德亮并未理睬儿子的孝心,沉声说道:“忠堂,今天的事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听说姓凌的是前任市委书记的秘书,在老板出事的情况下,他仍能空降到双桥来任一把手,说明他还有别的依仗,不能掉以轻心呀!”
“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贾忠堂一脸不屑的说道,“他来头不小,我们贾家在双桥经营这么多年,绝不会任人拿捏,放眼全县,一块地荒三年的多了去了,有本事他将其全都收回去。”
贾忠堂这番话虽有几分意气用事的成分,但他所说的这种情况在三河县确实存在着,不过他忘了一点,在双桥镇,却只有他们中光一家,别无分号。
看着一脸戾气的儿子,贾德亮一脸阴沉的喝道:“昨晚,我便和你说过了,不要想着和姓凌的较劲,你该想着怎样才能将这事妥善的处理好,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爸,现在不是我想和他较劲,而是他要收我们的地。”贾忠堂一脸愤怒的说道,“您是知道的,为了拿下这块地,我们当时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现在让我拱手相让,这怎么可能呢?”
贾德亮两眼直视着儿子,沉声说道:“忠堂,你说的我能理解,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想方设法将他的话堵在喉咙里,让其说不出来,这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