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郎将木盆从地上捡起来,厌恶地冲大烟说了一句:“水性杨花。”说完扭头进了屋子,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
大烟一脸懵逼:“你有没有听清楚他说啥?”
云一淡淡道:“他说你水性杨花。”
于是大烟确定了,还真没听错。她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阮大郎,顶多是得罪过阮子文罢了。
“臭小子,你给我出来,好好说清楚,谁特么水性杨花了。”大烟下脚去踹院门,打算阮大郎不出来的话,就直接进去抓人。
阮大郎把门打开,厌恶地瞪了她一眼:“水性杨花说的就是你,以前你肖想我小爷爷,得不到就欺负夏玖,才过多久你现在又换了一个,除此以外总有那么多男人来找你,你就是个不安分的……不安分的……”
云一替他说了:“荡妇!”
大烟俏脸就是一黑,抬脚踹他:“王八蛋,你找死呢!”
是不是眼瞎,明显阮大郎看她跟他站在他们家门口说话,以为她跟他之前有一腿,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云一急往后退,躲开那一脚,淡淡道:“你打在下作甚,这并非在下的错,打他去。”
阮大郎更加厌恶:“呸,不要脸,在别人家门口打情骂俏。”
大烟拧起了眉头,这货是眼瞎吗,哪看出来是在打情骂俏的?
的确原主把阮家得罪狠了,可事情都过去挺久了,用得着这么一直看她不顺眼么?
每次见到都讽上几句,真当她好脾气不成?
“阮大郎是吧?”换成是阮子文她还会温柔一点,阮大郎算什么东西,“你给我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阮大郎有点怂,但还是挺直了腰:“你个彪悍粗鲁的女人,除了会打人以外,你还会什么?”
大烟一脚将门踹开,撸袖冲进去:“会打人就行!”
似乎阮家就阮大郎一个人在家,大烟冲进去一个多余的人都不见,唯有阮大郎一脸惊悚地看着她。
是不敢置信,还是吓着了?
大烟二话不说,把人摁地上一顿胖揍。
莫以为她不知道,村里头很多有关于她的谣言,大半都是阮家传的,比如偷看男人洗澡,把娇爷睡得起不来……
单氏不自觉往外面仔细地看了几眼,一脸木讷道:“这会外头没人。”
许婆子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拿着烧火棍偷偷摸摸地走了。
由始自终没挨打也没挨骂的单氏掐了自己胳膊一把,疼得她直搓掐疼了的地方,都忍不住探头去看,今儿个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许婆子要走夏大夫家过的时候,正好跟出篱笆院门口的大烟遇上。
“小贱蹄子!”
一出门就挨骂,大烟表示很不爽,回瞪了许婆子一眼:“老贱蹄子!”
许婆子顿了一下,摸了摸烧火棍,还是阴沉着脸走了。
大烟都做好了要抢棍子的准备,结果老太婆竟然走了,有种‘我裤子都脱了你就让我看这个’的憋闷感。
不过老太婆貌似从村尾那边回来的,刚上哪去了?
出门往右转,打算到新屋看看去。
走没几步不自觉地就回头瞅了一眼,刚好这会许婆子也吊着眼皮子往后头瞅。
一老一少两张相似的脸,顿时如吃了翔。
大烟:……
看到这张相似的老脸她表示好抓狂,为什么自己要长得像许婆子,每当看到这张脸她都很抽搐,真是哔了狗了。
回到新屋那边时,又看到单氏一脸白痴样。
让人打了?
大烟走过去,踢了踢她坐着的小板凳,快清醒一下。
“大烟,刚出了件怪事。”单氏回过神来,一脸傻兮兮地说道,“你奶来了,特别奇怪,没打人也没骂人,就坐在我坐着的这小板凳上,一直盯着你爹瞅,我说给她热鸡汤喝她都不理。”
大烟斜眼:“不打你不骂你,这就奇怪了?”
单氏忙不迭点头:“对对对,太奇怪了。我都做好了挨你奶一顿打的准备,结果你奶都不理我。”
大烟翻了个白眼,长了一副贱骨头不成?不打还不习惯了。
“我觉得你奶她呀,在担心你爹。”单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