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往他家路上去的,项皇似乎很着急。
见项皇铁青着一张脸,周崖未免就有些担忧,陛下他应该不会吓坏小姑娘吧?
“陛下,老臣跟你讲,那虎妞十六岁整,个子小小的,看起来特别可爱。”就是实际上性格不太讨喜,跟可爱一点都不搭边。
但那可能是您孙女,您还是得多担待点。
只是后面的话,周崖到底没说出来,在心里头说了一通。
项皇年轻时身高一米九几,哪怕现在老了,后背有点弯,也仍旧还有一米九,看起来十分硕壮,气场又很大,往那一站,怎么看怎么唬人。
“回头你再扫半个月的马厩。”项皇吐了一句,然后闭目养神。
周崖老脸直抽搐,很是无语。
老变态活得越老,心思就越不好猜,尽管年轻的时候他也没猜中几次。
可现在这……是啥意思?
太阳才刚升上来没多久,周府门前就来了马车,要将夏老大夫接到夏府去。
看到夏大夫上了马车,大烟也想上去。
有正事,急着见公婆。
“你不能去,忘了一大早天未亮的时候,皇宫就派人来传消息,让你等在这里了?”娇爷一把抓住大烟的衣有角,把往马车上跳的大烟给拽了下来。
大烟摸了下鼻子:“我这不是怕夏老头太激动,想陪着他去嘛,毕竟一大把岁数的人了。”
娇爷摇头:“无碍,有我爹呢。”想见公婆,以后有的是机会,直接住在府上不回鱼尾村都行。
不过话说回来,娇爷还是挺喜欢鱼尾村的。
没那么多规矩,活得自由自在。
“要不,我陪着一块去?”向光头也有去见一下大烟公婆的意思,看看人好不好,容不容易相处。
“我都没去,你去个屁。”大烟可是记得,皇宫来人,是让她父女俩都等着的。
等着就等着,也不知是几个意思。
向光头朝四周看了看,凑近大烟,小声说道:“爹瞅这里的人说话都挺讲究的,你别老一开口就是粗话,跟这里不合适。”
于是乎,夏大夫在向光头的搀扶之下,也回了房间。
原地留下几个仆人面面相窥,也默默地去值夜,或者休息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天才刚刚蒙蒙亮,周崖还躺在送粮草的两轮木车上睡得香,架着腿姿势看上起来很是销魂,项皇就派人过来找。
“将军,周老将军,你老醒醒。”侍卫站在离周崖半丈外,揖手微弯着腰。
“啥,啥事?”周崖一个激灵,从木车上爬起来,腿架在车框上一晚上,一时间有点发麻,没站稳往地上栽去。
侍卫赶紧伸手去扶,让周崖坐到车上。
周崖叹了一口气:“人老了,腿都不好使了,走不动了啊。”
侍卫:……
你老别欺负小的年轻不懂,分明是腿架久了发麻的,哪里是老到走不动了。
“将军,您若是歇息好了,咱就该上路了,陛下还在等着您老呢。”侍卫小声提醒。
周崖愣了下,看了眼天色。
不过才天亮而已,那个老变态又找他作甚?
“走吧,去看看。”周崖就把手伸了过去,示意侍卫搀扶着他走。
侍卫一言不发,上前去搀扶。
在侍卫的搀扶下,周崖步履蹒跚地走着。
“人老了,就不中用了,一夜未睡,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累了一晚上,浑身的老骨头都快断……”周崖一边走一边叹气,感叹着岁月的流逝与不饶人,暗指项皇的各种暴行。
侍卫面无表情,马厩人来传,老将军昨夜去了马厩就躺粮草车上,直接就睡了一晚上,压根就没有干活。
“将军,您要不要擦一下眼屎?”您老眼睛之所以睁不开,那是让眼屎给糊上了。
周崖顿了一下,抬手擦了擦。
他娘的,果然好多眼屎,怪不得他睁不开眼睛。
这小子眼神贼好,连这都看出来了。
走着走着,周崖就发现方向不对,停了下来:“这不对啊,并不是去御书房的路,倒像是出宫门。陛下这是看老臣累了一晚上,让老臣回去歇息不成?”
侍卫不说话,前面不远停了一辆马车,陛下就坐在马车里头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