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药汤在锅里颤巍巍地滚动，体积越变越小，最后只留下指甲盖那么点，也不再滚动了。

眼看着就要全部蒸发了，一股浓烈的香味飘出。

张轻扬赶紧关火，看了看时间，刚好两个小时。

那圆滚滚的汤汁球漆黑如墨，就像小时候母亲吃过的乌鸡白凤丸一样。

不知到味道如何？

张轻扬本以为汤汁球还是液体，结果拿钥匙一盛，发现居然是一个固体球。

球体光滑，几乎没有一点瑕疵，就像是一颗黑色玻璃球一般。

心一横，张轻扬把那个药球扔进嘴巴。

“嗯，味道差点，不过也还行，不知道效果如何。”

张轻扬拿来一个笔记本，把整个熬药过程，从锅的分类到洗药的方式，再到开水投药还是冷水投药，以及熬炼过程中开盖的次数等等，事无巨细，一一记录下来。而后在成果那一栏里的色泽、形态、气味、口感等后面进行相应的填写，只剩身体感受那一栏还是空着的。

张轻扬闭上眼睛，仔细体会身体的感受。

“还是有点暖洋洋的感觉，不过比刚才喝汤要轻一点。腰本来就不疼了，这倒是感觉不出来……嗯，肚子也还不饿……没了？看来失败了。”

把身体感受那一栏填好，张轻扬放下纸笔，也没有什么失望不失望的，继续盯着电饭锅。

一个半小时后，电饭锅“滴”的一声进入了保温程序。

没有犹豫，张轻扬马上把电饭锅打开，一股浓烈的清香瞬间冲了出来。

“嗯，这个看着就对了嘛。”

在电饭锅里，有一颗黄澄澄的药丸，拇指大，静静地躺在锅底。

用筷子夹出药丸，张轻扬把相应的形态进行了记录，正要吃，突然想起来，刚才打开一看是一滩黑色的物质。但是电饭锅是智能煮的，一般只要锅里水没了，就会自动进入保温程序，以防把饭煮坏。

等了大半个小时，药丸没有变化。

虽然有点奇怪，但张轻扬没有深入去想，把药丸丢进嘴里嚼了起来。

刚咬下去，只感觉到一股温润的热量，便在嘴里爆开，瞬间便顺着喉咙直冲四肢百骸。

然后，张轻扬便发现，这股热量在自己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像是有一万只蛇在钻。而且热量把身体里许多东西都给挤出来了，正顺着皮肤的毛孔往外渗。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清理身体杂质——洗髓？”

“洗髓丹，以五灵丹为基，辅以麟角十钱，龙血九滴，熬炼数日，丹化而重凝，方成。”

突然，就就像把一块布满灰尘的玻璃擦干，脑海里突然出现又多了一股记忆，清晰地映照在张轻扬的脑海里，就像是被遗忘了很久的事，突然想起来了一般。

“什么鬼？”

张轻扬再度一愣，仔细搜索自己人生二十八年来的过往，发现自己从未在任何时候看到过有关“洗髓丹”的任何内容。

可那道记忆，就那么凭空牢牢扎根在自己脑海里，和自己的记忆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