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绍恒拿着手机,听着电话里那一遍又一遍地“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心中忽然生出一丝不安。
叶浅悠短信发来的时候他本来刚到公司,前一秒吩咐穆特助召集人开会,却在下一秒收到叶浅悠的短信,扔下一句“会议取消”,便从公司离开。
开着车在街上到处搜寻,就想找到叶浅悠人到底在哪,许依然的车子是红色的保时捷,跟她的人一样高调,想找这样一辆车,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已经整整一个多小时,凭着他对许依然和叶浅悠的了解,他还是没有找到这两个人。
陆绍恒忽然间想起许依然有一间很少去住的别墅,旁边有个露天茶吧,现在已经是大冬天,没有几个人喜欢在这样的季节里,坐在室外喝茶,所以那里的人应该不多,而且位置空旷,不怕人偷听,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想到这里,陆绍恒调转了方向盘,朝着记忆中的位置而去。
车行驶到半路,人迹罕至的公路边,一个穿着绯色风衣慢悠悠走着的人,不是叶浅悠是谁?陆绍恒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路边,匆匆跑过去。
该死的女人!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话?不知道他会担心吗?
声声怒吼已经冲到了陆绍恒的嗓子眼,可是他在看到叶浅悠脸色的那一刹那,却生生忍住,胸腔一窒,什么都说不出来。
苍白的脸上挂满了泪珠,空洞的眼神没有焦距,整个人似乎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就连陆绍恒到了她的身边,她也恍若未觉,只是直直的朝前走着。
“浅浅……浅浅……”陆绍恒一步绕过叶浅悠,拦在她的面前,扶着她的肩不停地摇晃,口中呼唤着她的名字。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浅悠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陆绍恒,有一瞬间的茫然。
怔忡过后,叶浅悠似乎认出了来人,眼中的绝望和悲痛再也掩饰不住,顾不得自己发过要和陆绍恒保持距离的誓言,扑到陆绍恒的怀里,哽咽低语:
“陆绍恒,kobe死了……”
陆绍恒的身子有一刹那的僵硬,脸上神色变了几变,她这个样子,就是为了那个叫kobe的男人?握紧了拳头,将嘴边的疑问生生压下,把叶浅悠搂在怀里,默然安抚。
“浅浅,没事了……”
“kobe死了,我害死的……”叶浅悠摇了摇头,将脸上的眼泪擦在陆绍恒那昂贵的西装上,而对方却一点都不在意。
“kobe在哪?”叶浅悠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许依然,冷冷的开口。
许依然似乎并没有想玩什么花样,只是单纯地想找她谈谈,于是把她带到一个露天的茶吧,两人挑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着,周围都是空桌,没有多少人。
来的一路上,叶浅悠始终在想着许依然给她听的那段录音,那是kobe的声音,她绝对不会认错,看来,kobe果然是在许依然的手上,而且可能正在受苦。
她不知道许依然怎么做到的,她只知道,她必须要把kobe救出来。
许依然讽刺地看了叶浅悠一眼,冷笑着,向服务员点了两杯喝的,慢悠悠地抿了一小口,这才开口:
“想知道?如果你肯求我,说不定我会大发慈悲告诉你。”
“好,我求你,求你告诉我kobe现在在哪里,他怎么样了?”叶浅悠回答的毫不犹豫,如果让许依然折磨她能够换取kobe的平安,她绝对不会迟疑。
许依然没想到叶浅悠竟然是这样的态度,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却转瞬即逝,随即看着叶浅悠,带着丝丝愤恨:
“如果我告诉你,你这一辈子也不可能见到这个kobe,你会怎么样?”
“你说什么?你把kobe怎么样了?”叶浅悠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许依然,呼吸忽然变得急促。
如果kobe真的出了什么事,她真的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那个男人对你还真是不错,不管怎么折磨他,他最开始也不肯把项链交出来,不过他的一切反抗都是徒劳无功,只要他死了,我想要什么不能得到?哼,他以为他能凭着一己之力,护着你?”许依然看着叶浅悠灰白的脸色,便知道叶浅悠在想什么,于是继续开口,在叶浅悠的心上狠狠地补上一刀。
叶浅悠难以置信地看着许依然,口中喃喃:“你说什么?你说kobe他死了?是你杀的?许依然,你知不知道,杀人是犯法的,你这样做,你就不怕报应吗?”
说道最后,叶浅悠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大声质问着许依然,引得周围本就不多的人纷纷侧目,朝着她们这一桌看过来。
“叶浅悠,你说错了,他不是我杀的,是你杀的。”许依然冷笑一声,“八年前你就杀了最疼爱你的养父母,八年后你杀了最在乎你的朋友。叶浅悠,你就是个公害,有你在,所有的人都不会安生。”
叶浅悠看着许依然,被她的话惊呆了,她怎么会杀人?别说她自从回到国内之后,就再也没见过kobe,就算是八年前,她分明记得叶展博说过,叶家的父母是病逝的,怎么会是她杀的?
“怎么?觉得不能相信?叶浅悠,从小我就特别讨厌你,凭什么你什么都比我好,明明我比你漂亮,成绩比你好,可是院长妈妈还是更喜欢你,就连叶家来收养的时候,也是选中了你。本以为你走了之后,我就不用过的那么憋屈,没想到,当我终于凭着自己的努力进了大学的时候,我竟然又碰到你,冤家路窄。为什么你有叶展博那么好的哥哥,你还要去招惹陆绍恒?你明明跟我一样,是个孤女,为什么莫婉婷会那样护着你?就算是现在,我功成名就,你一文不名,但是你却有一个那样强大的身世!”
许依然面对叶浅悠,丝毫不曾慌乱,言辞越发激烈,表情就越发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