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特助听了陆绍恒的话,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陆绍恒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脑海中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陪着叶浅悠去毛里求斯治疗腿疾,这么巧监狱里就传来许依然发疯的消息,其实听起来没有什么可疑,但是如今看来,从许依然疯了那天开始,她可能就已经在策划该怎么从监狱里逃出去。
她知道自己四肢不便,就这么出去等于是天方夜谭,所以她就装疯,想办法让人把她转移到精神病院,只有先离开了监狱,出去的机会才能大很多。至于她的四肢到底怎么样,现在还不能确定。
那么,到底是谁在背后帮她?如果她离开精神病院的时候,四肢已经好了,那么是谁帮她接骨?如果四肢无法动弹,那么是谁帮着她离开的?
一连串的问题在陆绍恒的脑海中闪现,可是想了很久却不得要领,于是陆绍恒只得将这个问题放下,开始手边的工作,不管怎么样,只要有线索,他就能把藏在暗处的许依然找出来,让她再没有伤害叶浅悠的可能。
时光如水,顾连修的儿子,也就是顾北的满月酒如期举行,来顾家的都是熟悉的亲朋好友,比如秦老爷子和秦家人,还有莫振声以及莫婉婷的叔伯,陆绍恒也叶展博现在都没有家人,除了秦双和叶浅悠之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人来这里。
陆明廷和杨美玲早就被陆绍恒送到国外,眼不见为净,叶泽也在训练基地没有回来,所以来顾家的人并不是很多,只是走个形式,为顾北庆祝。
“顾老,恭喜恭喜啊。”秦老看见顾老爷子,便拱手作揖,说着恭喜。
“同喜同喜,再过不久你也要抱重孙了,还是一次两个。”顾老爷子也开口说着,听着来的人不停地给他说恭喜,笑的有些合不拢嘴。
“是啊,看到婉婷生了这么可爱的儿子,我多希望双双也快点将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生下来,趁着我还有力气,让我也能早点报重孙。”秦老和顾老爷子聊天,看着秦双的肚子,如此说着。
最高兴的就要数顾连修这个刚刚当爹的人,也许是第一次当父亲,也许是性格使然,好像很多事情他都做的很好笑,让众人忍俊不禁,而小顾北也被自己这个不靠谱的老爹逗的哈哈笑,还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丝毫不知道顾连修已经在众人面前出丑。
“以后你再生孩子,说不定我也和连修一样,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陆绍恒如此说着。
“你怎么和他一样?你又不是没当过爸爸。”叶浅悠明显不信。
“这怎么一样?你生小泽的时候,我没有陪在你身边,没有亲眼看着小泽降生,但是以后不会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着你。”陆绍恒拥着叶浅悠,如此说着,意有所指。
离开公司的陆绍恒三人,并没有看到那个清洁工转身离去后,眼中闪过的一抹恨意和怨毒,即便她已经走到洗手间的地方,可是她依然看着走廊,看着陆绍恒和叶浅悠还有秦双离开的方向,口罩下的嘴角边泛起一抹冷笑。
“你快点打扫吧,秦总对你这么好,你好歹还是要做点事才对得起她。”公司的员工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清洁工还站在门口发呆,便提醒着。
这个清洁工听到员工的提醒,便点点头,转身走进了洗手间,开始拿着拖把和抹布,打扫卫生。如果不是为了混进来,如果不是为了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她怎么会沦落到如今这样的地步?曾经就算再落魄,也不会来给别人洗厕所。
清洁工将所有的事情都打扫完毕之后,便将清洁工具收拾好,然后离开了秦双的公司,穿过公司后面一条稍微狭窄的街道,又绕过几条小巷子,才回到那个幽暗的屋子里,将头上的帽子和脸上的口罩都摘了下来。
帽子下原本一头栗色的卷发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比较短的黑发,而脸上的皮肤也不像之前那样光滑,变得面目狰狞,十分可怕,脑海中回想着叶浅悠看到她脸时眼中的震惊,她的眼中就闪过一丝扭曲的神色,似乎想要将叶浅悠生吞活剥。
“不是告诉过你,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来这里的吗?你为什么不回你自己的住处去?”屋子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狠厉。
“如果不是有必要,我怎么会来找你?”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说着。
屋子里的光线很黑暗,可是仔细看去,却依然能看到站在女人对面的男人,那个男人正是把许依然从医院里带出来的于医生,那么这个女人……自然可想而知。
“你又想干什么?”于医生看着许依然,那脸上的溃烂让他几欲作呕,然而他还是强忍着开口说道。
“他们好像开始怀疑我了,我必须想个办法躲过他们的怀疑,要么你就赶紧下手。”许依然如此说着。
“开始怀疑了吗?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说。”于医生说着,在屋子里坐了下来,让许依然也坐下,问着。
许依然把今天秦双和叶浅悠特意将她叫到办公室问话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们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有今天的试探,她们想看我的脸,想听我说话,还好我已经提前做了准备。”
于医生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着这件事情怎么解决。他知道许依然报仇的欲望很是强烈,不然也不会因为这件事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他还记得当初把许依然带出来的时候,她的手脚好的还不利索,可是她居然能在两个月的时间内联系走路和做事,除了一开始有些别扭之外,没有丝毫不对劲。
更何况,许依然甚至吞下了一颗烧红的炭,虽然及时吐了出来,没有让她彻底变成哑巴,可是也烧坏了她的声带,让她原本清脆好听的声音变得如此沙哑和难听,更让他惊讶的是,许依然竟然拿着刀子在自己的脸上划了几刀,在上面撒上腐蚀性的药水,让她的脸变得溃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