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某是谁吗?”夏侯玄冷声地质问着门口的管事。
管事的汗如浆出,点头哈腰地道:“知道,知道,您是夏侯舅爷。”
夏侯玄冷傲地道:“既然识得某是谁,还不快点滚蛋,把路让开!”
管事的迟疑道:“夏侯舅爷,您没有请柬,暂时不能进去,容小的回去禀报一声,你稍候一下如何?”
夏侯玄怒喝道:“你一个狗奴才,也敢挡某的驾,真是不知死活!是不是看我妹妹死了,连一只看守狗都敢乱咬人了?”
管事的一脸苦逼相,他今天负责在这儿把门,事先得到过吩咐,没有在请客名单上的客人,一律是不得入内的,虽然夏侯玄是司马师的大舅哥,但因为这几年他们的关系交恶,夏侯玄并没有出现在司马家邀请的名单上,管事的当然不敢随便做主,将夏侯玄放进去。
可在夏侯玄看来,一个守门的奴才就敢如此对他不敬,分明是司马家的人不把他放在眼里,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不禁让夏侯玄无比的愤怒。
就在此时,司马师快步而出,看到夏侯玄正在那儿喝斥门人,赶紧地上前道:“泰初兄,抱歉抱歉,不知道你今天会来,失礼失礼。”
夏侯玄瞥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们司马家门槛高,在下还真是高攀不上。”
司马师略显得有些尴尬,只好斥责那管事的道:“你也太放肆了,这位是夏侯舅爷,你难到不认识吗?让你在这儿迎接客人,居然敢对夏侯舅爷如此无礼,真是岂有此理,还不快向舅爷赔礼道歉。”
管事的知道今天自己肯定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了,不过在主人的面前,他可不敢有任何不满的情绪,乖乖向夏侯玄赔礼道歉。
夏侯玄重重的冷哼一声,道:“不敢当。”
司马师赔笑道:“泰初兄,一个小小的奴婢而已,你又何须和他一般见识。今日泰初兄大驾光临,让敝府是蓬壁生辉,来来来,里面请,小弟当自罚三杯,以敬贤兄。”
搁夏侯玄以前的脾气,受到如此冷遇,或许早就拂袖而去了,但今天情况特殊,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岂能因为这些小事而节外生枝,所以听了司马师的赔礼之言,夏侯玄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
这倒让司马师有些意外了,这几年来,他和夏侯玄势同水火,两人见面,不是冷如冰霜不理不睬,就是相互掐架恶言相对,所以司马师这次大婚,夏侯玄根本就没有被列入宾客的名单之中。
这次夏侯玄不请自来,倒让司马师看到了他们重修旧好的希望,毕竟他们可是发小,交情莫逆,只是因为夏侯徽的事情,才反目成仇的。
既然夏侯玄这次肯放低姿态来参加他的婚礼,司马师当然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如果能借此机会改善他们的关系,那则是再好也不过了。
两人相偕入内,众宾客看得真切,都感到诧异无比。
这几年来夏侯玄和司马师的关系如何众人可都是心如明镜,两人睚眦相对,这裂痕已经到了无可修复的地步。
但没想到两个居然还有比肩而立的一天,让众人是大跌眼镜。
司马师出门相迎,柏灵筠则站在了原地,夏侯玄这么一个不速之客的来临,让柏灵筠感到了一丝的忧虑。
原本曹亮的出现,已经让柏灵筠有所警觉了,为了防患于未然,她特意地派出自己身边的那两名会武功的贴身侍女去盯着曹亮,以防止发生什么意外情况,搅乱了这场婚礼。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柏灵筠刚刚安顿好了曹亮这边,夏侯玄的意外出现,又让她稍稍松懈的敏感神经又紧绷了起来。
相比于曹亮,夏侯玄更是一个比较难缠的对手,他和司马家的仇怨更是不共戴天,难不成他会转性不成,在司马师的大婚之日,特意地赶来贺喜,捐弃前嫌,重修旧好?
柏灵筠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毕竟夏侯玄和司马师的仇恨是无法化解的,除非夏侯徽能死而复生,如今夏侯徽尸骨已寒,而司马师新纳娇妻,本该是夏侯玄切齿痛恨之时,又怎么可能登门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