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禹臣面色复杂,青白交错:“多谢大将军关心,卑职无事,就是脚踝处被马镫绳子勒了一下,似乎脱臼了!”
张昌宗点头,直接喊道:“来人,扶陆将军过去歇息一下,然后去请擅长正骨的太医来看看。”
“喏。”
方晟瑞立即领着士卒上前,把陆禹臣扶到一边去,等着太医来看。
张昌宗坐在马上,面色平淡:“谁人再来?”
场中鸦雀无声,竟无一人站出来!
张昌宗挑眉,加大音量:“还有谁想打擂?不拘品级,不拘职位,只要有本事,觉得可以赢我的,都可以来!只有十个名额,若是满了可就没有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再无一人出来!方晟瑞机灵地低头:“禀大将军,大家皆已对大将军心服口服,自愧不如,自不敢再在将军面前丢丑。”
张昌宗冷淡的看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抬眼扫视队伍,凡是与他目光对上的的士卒,皆满脸敬佩的低头行礼。
张昌宗意犹未尽的点点头,道:“既然你们无人上来,那这个擂台便留给今日轮守的兄弟们。你们把我的话传给他们,我的擂台依然设着,轮守的兄弟们若有谁想来打擂,尽可来便是,三天之内我会等着。方晟瑞,带人收拾一下,开始今天的操练!”
“喏。”
方晟瑞恭敬地应了一声,飞快的去组织人手去了,态度较之前两日,大不相同。
张昌宗挑眉,没说什么,转而向“围观群众”走去,笑嘻嘻地道:“陛下,师父,义母,劳您三位跑一趟,今天似乎再没人来与我比了!”
女帝笑道:“六郎神勇,自是再无人敢应战。”
“陛下过奖。”
张昌宗笑眯眯地、一看就假模假样地自谦了一句,惹来婉儿师父的白眼一双,以及女帝陛下母女俩儿的大笑。
女帝兴高采烈的道:“六郎神勇,文采出众,婉儿、阿郑、阿韦皆教养有功,即日起,进上官婕妤为修仪,封六郎之母韦氏、婉儿之母郑氏为郡夫人。”
上官婉儿、张昌宗一起谢恩。太平公主却不依了:“母皇,六郎的武艺师傅乃是女儿找的,怎么上官修仪她们皆有封赏,女儿却没有呢?”
女帝一笑,想了想,道:“太平说得对,朕也不能厚此薄彼。太平公主加食邑两百户,其子崇敏封永寿郡王,崇行封新平郡王。”
太平公主面现欢喜之色,连忙谢恩:“多谢母皇恩典!”
不一会儿,莫成安端着一个托盘过来禀报:
“陛下请看!”
女帝与众人一起看向莫成安手中的托盘,托盘上有一截带着箭头的断箭。女帝直接问:“这是怎么回事?”
莫成安满脸赞叹的道:“禀陛下,这断箭便是方才射偏的那支,六郎于危急中一箭射断,救了小阿蒙一命,只是那小子胆子小,情急之下竟自己摔了不说,还扭到脚了,白瞎了大将军一片好意!”
女帝大惊:“竟是这样?六郎射出的箭呢?叫人找来朕看看!”
“喏。”
莫成安又立即使人去找,这边厢,上官婉儿屏气凝神等着结果出来,那边厢,太平公主已然笑得宛如盛开的牡丹一般,并无意外之色。
武氏堂兄弟俩儿互相对视一眼,眼中皆有震惊之色。武承嗣看了看张昌宗,眼神闪烁:“恭喜上官婕妤收了个好弟子,不止文采出众,不想武艺也这般惊人!”
上官婉儿面上淡漠如故,并不见欢喜,淡然道:“左相过奖,然六郎的武艺并非我授,无功不受禄,这恭喜却愧不敢领。”
女帝一看,道:“看来婉儿对你的宝贝徒弟的底细也不全知。太平呢?太平早知六郎弓术卓绝之事?”
太平公主恭敬道:“回母皇,六郎并未特意显露过,女儿也只是听他的师傅们说过他练成双星赶月之术,三珠连发却一直未练成,今日观之,看来是成了!只是他年纪尚幼,女儿原想说待他成年,定要向母皇举荐六郎,结果,女儿尚未动作,母皇已然封了他做大将军。”
女帝陛下听得心喜,不由笑道:“看来还是朕有先见之明,这个大将军并未封错!”
“母皇(陛下)英明。”
众人齐声赞了一句。正说着,莫成安终于找了张昌宗射出的箭来,箭头上还有半截尾羽,女帝陛下拿过来羽先前的断箭一合,恰是一支。立即赞道:“好!六郎好弓术!”
张昌宗这时已经策马过来,把箭射偏了的那个士卒也驱马过来,几乎是从马上滚下来,直接跪地上请罪。
张昌宗直接从马上跳下来,拱手道:“末将谢陛下盛赞。陛下,校场之上,刀枪无眼,方才乃是意外,所幸并未造成人员伤亡,恳请陛下不要罚刘三准,恕他罪过。”
女帝陛下很高兴,闻言浑不在意的瞟跪着的士卒一眼,道:“既是你这主将替他求情,看在你的面上,朕便饶过他。”
“谢陛下!”
“六郎谢陛下宽宏。”
那叫刘三准的士卒,满头大汗又满脸惊喜的谢恩,谢完了,感激的朝张昌宗看了一眼,正待说话,张昌宗已然摆手道:“速去归队,时间紧迫,让下一个来!”
刘三准大着胆子道:“大将军弓术如此出色,大家定然心服口服,自愧不如,应在无人敢与大将军比试弓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