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鲁客、张梁客、张昌宗叔侄几个对望一眼,眼里俱都有着欣喜之色,张昌宗心里最感慨,他表达感情的方式历来直接,热情的一把抱住张易之的肩膀,砰砰地拍他后背:“好办法!没错,雏鹰想要不敢振翅的时候,老鹰还要把它推下窝,二叔、四叔,我们一直在说要培养家族的底蕴,努力的培养子弟,却忘了也该让子弟们出去经经风雨才是,不经历风雨,不去做事,如何晓得该人如何!”
张鲁客欣慰的笑着颔首,张梁客也是满脸的激动,看看张易之,看看张昌宗,神情满意,六郎也有了帮忙的人了,不至于再让他一人扛起整个家族。
张易之被夸得满脸通红,面上神情却隐隐有些兴奋,男儿但凡有点志气的人,皆不是愿意躲在家族余荫、自甘人后的人,张易之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啊。
趁着气氛好,张昌宗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五哥的建议,那就这么决定了吧?”
“可!”
张梁客、张鲁客齐齐点头。张昌宗补充道:“虽说有锻炼子弟的意思,不过,我看也要因材施教,该放出去的子弟,不凡多放出去几个,历来基层是最锻炼人的。我看,三叔那里,二哥那里,都不要急着回来,在朝局不显的时候,以不变应万变最佳。给他们两人通通气,京里的子弟们,就按照刚才商量的来。”
其余三人点头。张昌宗扬眉笑道:“其他的嘛,就交给我来了!”
“六郎你想做什么?”
张易之问了一句。张昌宗微微一笑:“既然爱陛下都帮我把台子搭起来了,就这么闲置着浪费肯定不行,陛下也不会容许,不如趁势而起,把虚软的台子夯实了。二叔、四叔、五哥,家里就交给你们了,外间就交给我吧!”
叔侄几个对望一眼,重重答应:“好!”
“客人都走了?”
“走了。”
送走宾客,张家叔侄们齐齐坐在偌大的会客厅里,俱都神情疲惫,张昌宗也不例外,待客这件事情,真是比苦练一个月还叫人心累。
张梁客把侄孙辈的都赶下去,厅里只留了张鲁客、张易之、张昌宗三人。张梁客眉宇间有些忧虑:“六郎今后有何打算?”
张昌宗乐了:“四叔,您不累吗?还有余力与侄儿聊人生规划?”
张梁客脸一板,默念三遍“今天是六郎的成丁礼,揍他似乎预兆不好”的话,勉强稳住情绪:“关系重大,便是再累,只要还没咽气就要听你说清楚,不然,愚叔回家觉都睡不着。”
张鲁客也赞同的点头,情不自禁地捂胸口,满脸严肃:“对,必须谈一谈。陛下赐表字啊,那位陛下,又是世茂这样的表字,由不得人不多想。我们家今后的行止……总要议一议!还有,可能到来的局面,也须有个章程,不然,骤然之下怕应对失当,若因此横生事端岂不是乐极生悲吗?”
张昌宗听懂了!二叔、四叔这是被骤然落到头上的荣宠给砸懵了,骤然之间不知该怎么自处了!这种情况可不能再逗人玩了,不然怕是会创下成丁礼当天被揍的历史,那可就太羞耻了。
张梁客面上忧虑之色不减:“二哥说的是。六郎你刚才可注意到了?文贞、文明几个,面上都有些亢奋之色,怕是被陛下突来的荣宠砸得头晕之余,正飘飘欲仙,幻想今后在两京如何的威风呢!”
都是那个年纪过来的,自然知道中二少年的想法和思路。何况,女皇陛下今天这一出弄出来,以女皇陛下的作风,傻子都知道张家要起来了!
事关家族未来,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了。张昌宗整整表情,笑道:“以前如何,今后还如何,一切照旧就是。”
张鲁客若有所思,张梁客急道:“便是我们家自己稳得住,可外间呢?世茂二字所代表的含义,难道六郎你还没参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