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为给了她一小袋小米。那妇人吓了一跳,看看张昌宗,又看看华为手上的小米,华为朝她笑了笑,把小米放在你她门口,这才转身去追主子。
“将军?”
毛昌发小心翼翼地看着张昌宗:“不知姚柱如何处置?”
张昌宗顿住脚步,扭头直视着他:“军法从事!”
说完,大步向马匹走去,翻身上马,毛昌盛不敢阻拦,连忙大声问道:“这……将军,小的斗胆请教,不过是摸了一下,并无什么实质的大错,这……军法从事,该如何罚?轻重如何拿捏?还请将军示下,先前从未有这等先例。”
张昌宗勒住马,冷淡:“以前无先例,那就从本将军这里开好了!打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喏。”
毛昌盛连忙应下。张昌宗顿了顿,说了一句:“毛昌盛,扪心自问,你们为什么来当兵?”
“呃……回将军,小的世代军户。”
“是吗?”
张昌宗不置可否,驱马前行。陈子昂看张昌宗脸色难看,又看看随他一起去的兵丁垂头丧气的,心头一动,追了过去:“将军,怎么了?可是村中无有活口?”
张昌宗摇摇头,只是道:“传令,把所有将领召集起来,开会!”
“喏。”
“卑职拜见将军。”
不一会儿,将领们都集齐。张昌宗朝华为看了一眼,华为会意,立即把刚才去村里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众将令才知道张昌宗为什么一脸的怒气。
“你们当兵是为了什么?我不管你们以前如何,是什么作风,即日起,我的军中,不许有jianyi掳掠之事发生,也不许拿百姓一针一线,如有违者,军法从事!散会!启程出发,继续追击突厥!”
“喏。”
众将领领命,陈子昂一脸高兴,待大军开拔了,才驱马追到张昌宗身边,道:“去年,武攸宜领兵时,曾纵容士卒抢掠,弄得百姓怨声载道,将军能吸取教训,从严治军,方是百姓之福。”
张昌宗只是笑笑,并未多说。
要追击突厥不难,大队人马的行动,马的吃喝拉撒,人的吃喝拉撒,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只要有心,不难追到。张昌宗带着人马,先从最近奏报被突厥劫掠过的城镇开始追。
河北道的西北方向有太行山脉、五台山等高山耸立着,突厥的骑兵进不来,唯有平坦的河北道屡被突厥骚扰。河北平原徒弟肥沃,却因为突厥屡屡入侵而不得安居,实在可叹。
陈子昂勒马伫立,神色冷峻:“去年,突厥也是从云州入境,绕着五台山周边劫掠一圈,由幽州回大漠。”
张昌宗点点头,知他又想起武攸宜来,却也无暇宽慰他,脑子里想着地图,道:“今年也是从云州进来的,前些时日接到代州奏报,说是突厥劫掠了它境内的县,隔了这些时日,突厥应该已离开代州。代州向南是太原府和井州,太原府为龙兴之地,井州又有娘子关重兵驻守,突厥不会去,相比之下,毗邻的易州等地,以突厥的快马,还有可趁之机,传令,以易州为目标,全速行军!”
“喏。”
大军一路向东北方向疾驰。
“报!”
“何事?”
“禀将军,前方有村庄,有炊烟升起,似有人烟。”
张昌宗点点头,命令道:“大军就地休息半个时辰,来两个能听得懂本地话和会说的小队,随我到村庄看看。”
“喏。”
把指挥权暂且交由偏将蒋崇,张昌宗驱马带人朝远处的村庄驰去。老远看着,那村庄的规模不算小,在本地应该是个大村子。这样的大村子,突厥来了定然不会放过,只不知还能剩下几人。张昌宗心情有些沉重。
临近村庄,张昌宗吩咐道:“把旗帜打起来,会说本地话的人一起喊,我们是大周军队!”
“啊?”
士卒们有些茫然。张昌宗道:“得让我朝的百姓知道,我们的军队来了!”
“喏。”
“我们是大周军!我们是大周军!”
所有人都下了马,一起高喊着向村里走去——
村子里,半点声息皆无,有些屋子大门敞开,有些屋子门窗紧闭。随他而来的两个队正之一的苏金焕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低声道:“将军,这一喊更没人了!”
把情况预想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