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爷们儿,云舒一边吃,一边给他总结缺点。
马车连着走了两天,终于来到一座繁华的城池,云舒掀开车帘往外看,马路两边摆着小摊,卖着各色小吃,生活用品什么的,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着,看起来十分热闹。
她心想,只要到了有人的地方,她就可以靠着怀里揣着的这些银钱生活了,再也不用看这臭男人的脸色,虽然他脸蛋长的比较漂亮,可漂亮也不能当饭吃,这么邪恶的性子,是人就会受不了,她是人,当然是受不了的。
马车又走了一段,云舒捋了捋鬓边的头发,昂着头说:“喂,谢谢你载了我一路,路上给我吃,给我睡,也算待我不错,不过,我也干活做出了回报,所以,咱们就两清了,我本来是来探亲的,到了地方自然就该离开,所以,我先行一步了。”
玉笙箫静静的看着她,忽然冒出一句话:“给你吃,给你睡?嗯?”
云舒呆了呆,好像,这句话有歧义,应该是给她提供睡觉的地方,虽然是在地板上,但也给她被褥,不算亏待她。
她红着脸,强自镇定的点点头:“是啊。”
男人忽然笑了,这一笑,春花绽放,冰雪消融,美不胜收啊,云舒一时看呆了,忘了要离开的事情,马车又走出了很远,她才被外面的一阵喧闹声重新拉回了神智。
玉笙箫冷冷的问外面的仆人:“老六,怎么回事?”
老六挑起车帘,指着外面闹事的那群人说:“回公子,这里有些不太平,当街强抢民女的事情时有发生,如果有姿色稍好一些的,就被这些地主恶霸抢回去做了小妾,玩腻了再送到妓院去,前面就是在强抢民女呢。”
云舒顺着老六所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群壮汉当街拦住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女子被大汉们撕撕扯扯,衣襟大开,胸前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十分狼狈。
女子一边痛哭,一边求救,路人却似麻木了一样,没有反应,摆摊的继续摆摊,吆喝的继续吆喝。
最后的最后,那女子被几名大汉抬起来,又是“刺啦”一声,女子的一条裤腿被撕了下来,露出一条白花花的玉腿,就那样明晃晃的裸露在空气中。
正准备下车的云舒又把腿收了回来,规规矩矩的坐正,不自然的捋了捋头发,谄媚的笑道:“那个,玉公子,我忽然想起来我那位亲戚多年前就搬家了,这么贸然过去,如果找不到人,那也是很麻烦的,你也知道,我这人也没有什么别的优点,就是天生丽质,如果被那些人看到了,保不齐就被当街强抢了,您看,我是不是再叨扰您一段时间?”
玉笙箫嘴角抽了抽,这个年代,谦虚是美德,少有女人这般夸赞自己的,虽说她长得的确不错,可也用不着这样自恋吧。
“你说叫云舒就叫云舒吧,反正没名字也挺不方便的。”云舒闷闷的说。
男人抬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说:“既然你是做婢女的,怎么能没有一点儿自觉性,来给本公子捶腿。”
云舒恨恨的咬了咬牙,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她磨蹭着蹭到软榻旁,挥舞起拳头,雨点般砸到男人的腿上,恶作剧似的抬起头,抛了个媚眼问:“公子,舒不舒服啊?”
男人继续看手中的书,十分淡定的说:“舒服,你继续,哦,我叫玉笙箫,你叫我玉公子好了,免得婢女不知道自家主子是谁,闹出笑话,不过,你能记得住吗?毕竟你是连自己名字都记不住的人。”
云舒拳头落下时,用力掐了一把他的腿,结果,硬是没掐动,这长得是肉吗?是铁吧?
玉笙箫也不是就真的找了云舒来捶腿,只不过是逗逗她而已,不过,后半夜当玉笙箫在软榻上睡得昏天暗地的时候,云舒险些找个锤子砸烂他的脑袋。
这个该死,臭屁的,毒舌的,没风度的恶心男人,居然真的把她丢到地上,霸占了整张软榻,也不怕晚上做噩梦吓死。
她恨恨的白了他好几眼,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在马车上找了一片干净的地方,又从他抽被子的地方抽了一条被子,刚才那条铺着,这条盖着,勉强的在车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在硬木板上睡了一晚上的云舒落枕了,脖子僵直,不能转动,玉笙箫叫她时,她只能连身体一起转过去,样子十分滑稽。
仆人早早送来的早餐,是稀饭和包子,云舒心里早已断定,这个叫玉笙箫的家伙是个纨绔子弟,瞧瞧那通身的做派,吃饭的奢侈浪费,就是那身上的白衫,也都是一天一换,不穿重复的,由此可见,他基本属于那种钱多没处花的类型。
云舒落了枕,心里正恼火着,仆人上了早餐,她也就没客气,径自坐在矮凳上抓起包子吃起来。
玉笙箫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嫌弃道:“早晨起来不梳头洗脸,也不漱口清洁,眼角挂着眼屎,你也能吃的下去啊。”
云舒闻言,伸出另外一只没有抓包子的手,抹了一下眼睛,哪里有他说的眼屎,分明就是他骗人的,至于刷牙,拿什么刷?
男人抖开一个小布包,从里面取出一小包纸包着的东西,连同一根头上挑着棉花的竹签一同递过来。
“这是竹盐,用竹签上的棉花浸湿,蘸了竹盐洗刷牙齿,洗刷干净了再进来吃饭,给你留着,不要担心没饭吃。”男人许是有洁癖,看到她不刷牙狼吞虎咽的样子,竟然没有了食欲。
云舒放下手中咬了一半的包子,不情不愿的拿了竹盐和竹签走出车厢外,天已经大亮了,外面的仆人也在吃早餐,马车停在路边,路很宽敞,比昨晚行驶的路要宽敞平坦的多,怪不得刚才不见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