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闷在屋里,看什么都没心情,她手里拿着一本书,是她平日喜欢看的话本子,故事很有趣,可是,现在她却没有心情看,盯着一个字发呆,已经呆了半天了。
玉笙箫推门进去的时候,云舒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进来,仍旧无精打采的发着呆。
他笑呵呵的说:“你的书拿倒了。”
云舒一惊,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急忙将书翻过来,仔细一看,这才是倒了,玉笙箫根本就是在骗她。
几天憋在一起的怒火一起发作起来,云舒想也不想的就将手中的话本子丢了过来,砸到玉笙箫的肩膀上。
其实,如果要躲,玉笙箫也是能躲开的,可他就想看看,云舒砸了他一下,有没有愧疚心疼的表情。
本以为玉笙箫能躲过的,结果,书却直接砸到了他的肩膀上,那一瞬,云舒的眼中划过紧张和心疼,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哼,都要另娶他人了,心疼也是心疼别人的丈夫,她干嘛要心疼他?这几天,她想的挺好,只要玉笙箫的亲事定下来,她就远离这里,到凌寒驻扎的边城里买一处院子,安静的住下,再也不看他了。
玉笙箫看云舒那别扭的样子,就知道她是气的很了,要不然,这几天他都没过来,她竟一点相思之意都没表现出来。
他手中握着书,随意的翻了翻,这种话本子,都是那些没有考中功名,整天悲春思秋的秀才们编来赚女孩子们的眼泪的,云舒还喜欢看这个,说明她的心里也憧憬那种美好浪漫的感情生活。
虽然被砸了,他也不生气,或者说,刚才就是让她砸了出气的,没办法,遇到自己心爱的人,什么王爷,什么官架子,一切都没有了,他现在在云舒面前,就已经低到了尘埃里。
连着处理了几天朝中的事情,总算把那个麻烦的蛮夷公主打点了个好人家,对方是今年新中的状元郎,长的齿白唇红,一表人才,青年才俊嘛,小姑娘总是喜欢的。
那个状元郎也总算不负他所托,整日里挖空心思哄着蛮夷公主,直接将公主的一颗芳心哄到他那儿去了,连雍王也不嫁了,直接由皇上赐了婚,和新科状元结为夫妇。
这是喜事,皇上当然派了玉笙箫负责办这件喜事,等到大事办完,玉笙箫这才松了口气,和心情大好的皇上提了云舒的事情。
玉笙箫拖着一直不愿意成亲,害的董贵妃和皇上以为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毛病,一听说凌寒已经认了云舒做义妹,玉笙箫又非云舒不娶,两个上位者一商量,还是孩子的幸福重要,只要能生出继承人,就算出身低点也没关系,现在背后不是有凌家了吗?挺好的事情,就同意了。
顾暖面露犹豫。
云舒又给她吃了一粒静心丸:“你放心,我们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的,只有我们三人知道,你在那边也小心一些。”
顾暖又看了眼凌寒,他的头一直扭向一边,都没有回过头来看她一眼,姑娘伤心欲绝,转身戚戚楚楚的走了。
玉笙箫拉着凌寒进了自己的帐篷,命人在外面守卫,三人坐在帐篷里,玉氏开口问:“大哥,你真的认识那个姑娘?”
凌寒皱着眉头说:“我也不记得了,前段时间我的确失踪过,回来后就不记得发生的一切了,就算我们曾经相识过,现在也是两个国家的死对头,今晚你们也见了,那女人恬不知耻,居然当众说出那样的话,我是不会接纳她的。”
云舒翻了翻白眼,鄙夷的看着凌寒说:“大哥,我本以为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一诺千金的真君子,没想到,居然欺负一个小女人,如果那段时间,你的确对人家承诺过,反过来却利用自己的失忆拒绝承认,那我真的看不起你。”
没办法,云舒对顾暖太有好感了,那么美的姑娘,就看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不像是坏人,凌寒招惹了人家,反而说人家不知廉耻,你说你都把人家忘了,人家居然对你一往情深,那还不得过来提醒你一下,这也能叫做不知廉耻,真是让人生气。
这番话说得凌寒脸一阵红一阵白,末了,丢下一句话:“你懂什么?”转身跑了。
云舒指着他的背影问玉笙箫:“是不是男人都像他这样没担当?我看顾暖就很好,深明大义,懂得考虑人民的疾苦,虽然是一个小国的公主,却没有公主的架子,还愿意为两国和平作出贡献,这样的姑娘去哪儿找?你说呢笙箫?”
玉笙箫算是看明白了,云舒这要是生气了,可是谁都呛的,这两天,他好不容易哄得美人开心,可不想节外生枝,当即同仇敌忾的说:“嗯,凌寒这小子真是太不像话了,一点儿担当也没有,我也不认同他的做法。”
云舒听了美滋滋的,偎依在他怀里,一只小手在他胸膛上画圈圈:“那你说,我们该不该相信顾暖呢?”
玉笙箫握着她的手,声音沙哑的说:“女人,不要惹火。”
云舒鄙夷的翻了翻白眼,真不知道男人究竟是什么构造,就是这么动一动,就撩拨的他不行了,真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最后,玉笙箫派出两名暗卫去调查顾暖那边的情况,当那形如鬼魅的黑影凭空而落的时候,云舒被骇得一愣一愣的。
怪不得玉笙箫以王爷之尊,居然敢只带着他远走千里之外,原来,并非没有人保护他,而是保护他的都是一些非人类,太可怕了。
云舒忽然想到,在路上的时候,她想到自己和玉笙箫渺茫的未来,就一阵阵沮丧,甚至还起了逃离他身边的念头,害怕留在他身边,自己会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