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消息,惊得云舒的心脏险些掉出来,她看到玉笙箫往外走,急忙也跟着他一起往外走,凌府上下一片愁云惨淡,她看到了凌寒的二弟凌荣,还有本该是凌寒妻子的丁雪柔。
云舒露过丁雪柔身边时,看到她面带娇羞,十分温顺的跟在自己丈夫身边,虽然凌寒出了事,阖家悲痛,可她的眼中还是有些庆幸的神色。
也是,如果她嫁给了凌寒,就照着凌寒这种作法,前脚病还没好,后脚就跑出府外,还撞了车,如果醒不来,嫁给他的人呢就要走寡妇,如果醒来了,说不定还会落下什么后遗症。
刚才御医来过了,看到凌寒的样子,诊断结果十分不容乐观,恐怕他就算是醒过来,也会伤到大脑,说不定就成了彻底的傻子,一想到过去英明神武的凌寒将军,一下子变成了傻子,恐怕是个人就受不了。
丁雪柔想到这里,又瞥了眼身边样貌身材不逊于凌寒的凌荣,脸上的甜蜜更甚了几分,凌荣很会疼人,将她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宠着。
为了她开心,原先的两个通房丫头也被他送到了庄子上住,现在,二房里只有她一个女人,夜夜受宠,日子简直过的是蜜里调油,美得不行啊。
丁雪柔正甜蜜的想着,忽然看到雍王妃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洞悉了她的心思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她急忙收敛了甜蜜的神色,眉眼垂下来,什么表情都没有了。
云舒在心里暗叹了一番,走到凌寒身边,看到他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一丝生气都没有,心里就担心的不行。
玉笙箫紧紧握着她的手,问刚刚诊断完的御医:“秦太医,凌将军怎么样?”
秦太医和玉笙箫见了礼,摇摇头说:“老夫无能,凌将军的情况很危险,伤到了大脑,如果没猜错,他的大脑中应该有淤血,有血压迫着脑部神经,想要清醒过来,恐怕是难。”
凌寒的祖母已经七十多岁了,看到心爱的孙儿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不由得放声大哭:“寒儿啊,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呢,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寒儿啊,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呢?”
云舒眼睛转了转,以前就听说凌寒不是凌夫人亲生的,现在看来,还真的是呢,凌寒父亲对这个儿子不冷不热的,如果不是他嫡子的身份,恐怕这个家里都没有他什么地位。
玉笙箫拉着云舒赶到护城河边,看到的就是一个几乎疯了的凌寒,浑身是水,指挥着护卫下水继续寻找顾暖。
玉笙箫和云舒随后赶到,拉住再一次想跳入护城河的凌寒,凌家家主随后赶来,指着凌寒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孽障,媳妇儿还等着你拜堂成亲,你居然在这里犯浑,还不给我回去继续拜堂?”
“拜堂?要不是你们让我成亲,她会这么决绝吗?她死了,我也不会成亲,你们喜欢丁雪柔做儿媳妇,可以把她嫁给我的几个弟弟,这辈子,除了顾暖,我不会另娶别人了。”凌寒抱着头,痛哭流涕。
他以为他可以不在意的,可是,当顾暖决绝的将匕首刺进小腹,那一刻,他心痛欲绝,他不懂自己的心,直到这一刻才知道,他的生命里不能没有顾暖。
云舒皱了皱眉头,看着凌寒伤心欲绝的样子有些不忍,玉笙箫回头瞥了她一眼,小声问:“这下子你开心了?”
什么意思嘛?云舒瞪了他一眼:“他是我大哥,发生了这种事情,我怎么开心的起来?”
玉笙箫含笑不语,云舒目光闪烁,莫名有些心虚,他该不会是觉察出什么来了吧?
凌家家主没有说服凌寒,看他铁了心不远成亲,又怕现在退婚会影响到凌家和礼部尚书的关系,没奈何,只能回去劝说丁雪柔。
好在凌寒的两个弟弟长相也和他有七八分相似,也是一表人才的青年才俊,凌家家主劝说了丁雪柔半天,丁雪柔在京都素有才名,如今在大婚之日闹成了这个样子,心里也明白,如果继续在凌寒这一棵树上吊死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舒心了,于是听从凌家安排,和凌寒的二弟凌荣拜堂成了亲。
凌寒不顾自己身体情况,派护卫在护城河边又搜寻了十几日,终究还是没有找到顾暖的踪影,云舒看他实在憔悴的不成样子,便劝他:“大哥,我们搜寻这么久都没有看到顾暖的尸体,说不定她还活着,顾暖不是福薄之人,你不要太伤心了。”
凌寒听了没有说话,又接着搜寻了十来天,终于还是放弃了,从他不在护城河边出现开始,他就病倒了,一向身体壮实如牛的人,一旦病倒了,便是病来如山倒。
病的整日说胡话,烧的迷迷糊糊,人事不省。云舒抽空就去看他,虽然御医说没有性命之忧,可云舒还是很担心。
凌寒连着病了数日之后,云舒终于忍不住去找顾暖彼时,顾暖正在她京都的铺子里算账,看到云舒进来,眸中掠过一抹忧伤。
“顾暖,我有些后悔了。”云舒一脸纠结的看着顾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