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玮分明感受到伞人心中那浓浓的宽仁和爱心:“姐姐,你信佛?”
伞人:“是的,1年前,我开始信仰佛教,我信仰他的思想,信仰他的理念。”
张玮有些担心:“你不会去出家做尼姑吧?”
伞人笑了:“呵呵,有过这个想法,但现在还不会,或许等我真正看破红尘的时候就会去普陀山安家了。”
张玮心稍微安了些:“信仰归信仰,不要走得太远。”
伞人:“一切随缘,顺其自然吧。”
张玮从伞人淡然的话里,逐渐进入她的思想的边缘,那大抵是一个历经世事而宁静致远的女人。
明天早饭后就要离开了,张玮准备离开之前再去天涯海角那里去,再投下一眼最后的祈盼,感受伞人姐姐的静默沉思。
早上不到5点张玮就起床了。
张玮醒得早,是因为张玮没睡好。
半夜张玮被隔壁的何英和高强两口子捣鼓醒了。
这破宾馆,房间隔音性太差了,隔壁的床撞击墙壁的声音,还有微弱的女人的呻音和男人的低吼声,持续传入张玮的耳朵。
张玮听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何英不是说高强不行吗?这不是活力猛着呢?
张玮在备受折磨的同时又感到了几分欣慰,替高强高兴,老大哥终于能叫做男人了。
张玮爬起来的时候,外面天还不亮,黎明即将过去,东方的海平面开始泛起一丝鱼肚白,晨风微微吹来,凉爽惬意。
海边三三两两有一些早起的游客在散步,还有一部分游客是专程早起看日出的。
张玮穿过一片椰树林,来到天涯海角。
微明的晨曦里,张玮注视着矗立了千百万年的石柱,和那上面先人前辈留下的墨迹,心绪难平,思想的潮水开始奔流。
张玮站在海边的岩石上,闭上眼睛,任咸湿的海风吹拂自己的脸庞。伞人姐姐是不是也像自己这般站在这个岩石上为众生祈祷平安,托福于南海观世音呢?伞人姐姐是不是也像自己这般在碧波荡漾的南海思念着远方的一个虚幻知己呢?
张玮放任自己的思维在大脑里肆虐,放任自己的想象在脑海里无限夸张,感觉自己的身体和大海在渐渐融合,感觉自己的肉体和灵魂在虚无缥缈中飞向无穷的天际……
张玮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开始发亮,东方的海平面已经露出了一抹红霞,新的一天开始了。
别了,天涯;再见,海角。张玮恋恋不舍地转过身往回走。
转过一个弯,在天涯石刻对应的一片椰树林边的凸出岩石上,张玮突然看到一个人,一个女人,站立在岩石上,面向大海。
女子的身形非常优美,婀娜多姿,头发披散,被海风轻轻吹动。
朝霞、椰林、美女、大海、岩石,一副绝美的风景。
看着女子伫立岸边的窈窕背影,张玮突然感觉有点熟悉,不由慢慢走了过去。
张玮在离她有10多米的地方停住,定睛看去。
突然,张玮一阵眩晕,浑身血流加速,如被电击,目瞪口呆:她,她?她!
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窈窕的身材,蓝色的连衣裙。
微风吹过,裙摆轻轻飘逸。
张玮不知道是真实还是梦幻,不知道是欣喜还是畏惧,像被钉子钉住一样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美女静静伫立在海边,凝神思虑,闭眼垂目,仿佛睡着了一般,浑然不知旁边有一个手足无措的毛头小伙。
张玮痴痴地看着自己日思夜慕的神仙美女,一时竟不知该干些什么,脑子里翻江倒海,整个乱了套。
看来在电梯里遇到的是她,不是认错了人,更不是幻觉。
她是谁?她到这里来干什么?她怎么会这么巧和自己在天涯海角相遇?难道自己和她真的有缘?
一连串的问号在张玮脑子里钻出来。
看着神仙美女冷峻、安详、宁静而沉思的脸庞,张玮突然心里涌起万丈的豪情和极度的感动。这豪情,来自于她的安详和冷峻,这感动,来自于她的宁静和沉思。
张玮凝视着梦中的女神,眼睛都不想眨,恨不得把她牢牢铭记在自己内心的最最深处。
就这样,就这样吧,张玮希望时间在这里停滞。
朝阳终于跃出了海平面,万道霞光照耀着无边的蓝色,风景壮观而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