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深刚去书房与幕僚臣属议事,孟府二少夫人张氏便来了。
这也事在意料之中。
墨欣媛毕竟顶着个孟府大少夫人的名头,既然东宫放出风声说她“病了”,孟府看在太子爷的面子上,总得过来个人探望探望吧?
今日先是张氏来,张氏必定是奉婆婆之命而来。
她先来探路,下午那个孟扶君恐怕就会来了。
昨日才剑拔弩张的见过面,而昨日的穆青荔,单枪匹马、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装饰出现在孟府,今日两人再见,她却是端坐在上、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让张氏心里有种深深的违和感。
以至于向她屈膝行礼问安的时候,心里依然憋着一股气来。
“听说大嫂病了,母亲特意吩咐臣妾过来看看。还请太子妃叫人给臣妾带路,臣妾去看看大嫂。”张氏微笑着说道。
想起昨日这位太子妃也不知使了什么花招、用了什么药,自己一大群人就那么软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张氏心里便觉得有点毛毛的。
穆青荔笑道:“表妹在休息,那屋里都是药味,二少夫人还是别过去了。”
“可——”
“孟夫人若是问起,二少夫人如实说了便是。”
张氏叫她一番话憋得没了脾气,脸上微微有点不太好看,想起她的手段又耸然一惊忙缓和下脸色,勉强笑道:“既如此,臣妾便不打扰太子妃了。”
“我送二少夫人出去!”穆青荔笑吟吟起身,亲自将张氏送到了东宫门口,看着她上了马车离去。
张氏回府禀报,躺靠着在床榻上养病的孟夫人气得头疼。
昨日大失颜面,加上急怒攻心,孟夫人昨天也病倒了,只是她好强,并没有往外说。
“你会这么好心告诉我?”穆青荔偏头看向薛氏,哼道:“我才不会相信你的好心呢!”
薛氏笑道:“我只是觉得,皇嫂既然是太子爷明媒正娶回来的太子妃,便不该受这般欺骗罢了。或者,皇嫂就当我这人忍不住嘴碎随意一说吧。总之信不信的,全在皇嫂自个!皇嫂别忘了,这可是京城,不是什么偏僻之地,皇嫂您如今可是太子妃,多少人盯着您占着的位置呢!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皇嫂您说是吗?”
穆青荔没有说话,脸色却变得有几分不好看。
薛氏见状,料到自己所言即便她没有完全相信,也信了一半,顿时心中得意,咯咯笑着离开了。
穆青荔无语翻了个白眼,“切!”了一声,出宫。
回到宫里,恰好周云深也刚下早朝回来,便上前揽着她笑道:“如何?孟皇后没刁难你吧?”
穆青荔眨了眨眼睛,一字不漏的将孟皇后连感叹带责备说教关切的一大堆话一股脑儿全给周云深说了。
周云深脸一黑,冷哼道:“她还真敢说!”
穆青荔笑道:“她和她儿媳妇唱双簧,她儿媳妇应该很快就会告诉她,我对你们之间的关系起了疑心。所以我猜测,至少最近这几日孟家是不会派人来接欣媛的。”
既然她这个太子妃心里起了疑,那么当然要将这眼中钉肉中刺在东宫多留些时日啊,这样才能更好的起到挑拨的效果不是吗?
周云深低头在她嘴唇上咬了一口,大手在纤细的腰间用力揉捏着,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恶狠狠道:“什么‘你们之间的关系’?别再叫我从你嘴里听到此类字眼!本太子只跟你有关系!”
穆青荔吃痛低呼,挣扎起来:“你快松手,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周云深低笑,忽咬了咬她小巧的耳垂,贴着她耳畔暧昧无比的低笑道:“喘不过气来要什么紧?你昨晚还嚷着要死了呢……”
穆青荔脸上大红:“还不都是你…”这个流氓,什么话都敢说!
周云深大笑。
两人闹了一阵,便一起去看墨欣媛。
这位表小姐可一点也没有“病人”的自觉,正在花园里摘花。
从前周云深住着东宫的时候,并不贪景,花木虽有,但主子没什么喜欢之意,管事下人们自然也不会在这上头卯足了劲儿的挖空心思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