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欣媛面沉如霜,冷笑了笑,转身大步离去。
月桂、云香自始至终都没有出声,见墨欣媛转身离开,便也转身跟了上去。
“表小姐,真要去祠堂吗?”
墨欣媛脚步微微一顿,旋即冷笑道:“去,自然要去。我那兄长都发话了,我能不去吗?”
月桂便道:“您和云香先过去,奴婢回去拿被褥毯子,表小姐不要委屈了自己。”
墨欣媛想了想,倒是点了头,笑道:“幸亏有你们陪着。”
若是只有她和云香两人,如何斗得过这些人?这些人根本是蛮不讲理的。
所幸,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月桂笑笑:“表小姐这话见外了,这是奴婢应做的。”
厅上,隆恩候还在火气乱冒的发火。
许氏急道:“侯爷,您、您真的罚了那丫头去跪祠堂,不要紧吧?若是东宫——”
“东宫怎么了?东宫的手也不能伸得这么长、还不许我管教自家人了吗?”隆恩候冷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道:“今晚先别睡,等晚一些叫人翻墙进那院子去,把门锁砸开,把东西全都弄出来!”
“啊!这——”许氏不由愕然,有些目瞪口呆的看向隆恩候。
许氏整个人都是懵的:这样也行?
隆恩候原本是墨家很旁的旁支,并且还是庶出的旁支,虽然也姓墨,但从小穷得要命,他是饥一顿饱一顿混过来的,哪里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合适不合适?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没干过?
许氏讪讪的说“是”,心里在发苦
墨欣媛却是十分高兴,拉着穆青荔笑道:“表嫂果然厉害,没想到这么快便要来了!幸亏我叫人这两天加紧把后倒座赶着收拾了出来,不然可不就要没地方放了!”
许氏便忙笑道:“咱们隆恩侯府这么大,库房宽敞着呢,而且还亮堂,放这些东西再合适不过了。妹妹何必这么麻烦?不如放库房里好了!”
“这毕竟是我的私人物品,不好麻烦嫂子,”墨欣媛笑道:“再说了,我这院子也够大,东西还能放得下。这可是我后半辈子的依靠,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些,倒是辜负嫂子一片好意了。”
许氏还想说什么,看了穆青荔一眼,到底没说,只勉强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便随你吧。你哥和你嫂子哪里会不管你后半辈子呢,你只管放心便是。”
穆青荔“呵呵”笑了笑,没发表意见。
看着众人迅速的将所有嫁妆全都放进了库房锁了门,这才离开。
许氏气忿忿的,待隆恩候回来,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跟他说了。
隆恩候也气的不行,要知道他可是与孟家达成协议了的,那死丫头将东西全都牢牢的把着,他拿什么给孟府送去?
等不及次日,叫人点灯笼,立刻要去找墨欣媛说话。
许氏忙将他拦住了,说道:“她那院子全是东宫的人,咱们过去了怕是要吃亏,不如叫她过来说岂不更好?”
隆恩候点点头:“不错!”便命两个老嬷嬷去将墨欣媛叫来。
墨欣媛正在屋里翻看嫁妆册子,听见这话不由冷笑,便带了月桂和云香过去,吩咐月梅等守好了门。
隆恩候与她哪有什么兄妹之情?他是过继而来,在墨欣媛这样根正苗红的墨家嫡女面前总大不自然,下意识的会感到自卑,因此也更厌恶墨欣媛,平日里根本不愿意与她见面。
此刻被银钱所逼,那是不得不见。
但见了隆恩候也没给她好脸色,毫不客气挑眉道:“你把自己的嫁妆全都收入了自个院子里,这算是怎么回事?你既然回了隆恩侯府,受着隆恩侯府的庇护,吃穿用度全是侯府的,那些嫁妆可不能算是你个人的!”
墨欣媛同样憎恶这个根本不配当自己爹娘嗣子的所谓“兄长”,每次见到他也没有好脸色,听了这话便冷笑道:“女子初嫁由父母,再嫁由自身,这嫁妆既然已经给了我,便是我的私人东西,如何不算是我个人的?兄长若是不想庇护我、不愿意提供吃穿用度那也可以啊,给我一纸白纸黑字说清楚明白了,明儿我便带着自己的行李买房子自住去,也省的碍你们的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