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婆抖得更厉害了:“你、你想干嘛?”
“我再问你一遍,你刚才说谁是狐媚子?!”
每个字都是他从牙缝里恶狠狠挤出来的,像是刀子般凌厉凶狠。
王老太婆赶在秦大郎面前横,是因为她知道秦大郎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男人,他绝对做不出欺凌老弱的事情,但秦二郎不一样。
他的脾气是出了名的暴躁,尤其是在他破了相之后,模样越发凶狠,做事也越发没有顾忌,几乎整个东河庄都没人敢在明面上招惹他。
不讲理的怕不要命的。
王老太婆怕秦二郎。
她敢在村里嚼舌根,到处诋毁唐蜜的名声,就是因为她知道秦二郎上山打猎去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
没想到的是,秦二郎忽然提前回来了。
而且还在她嚼舌根的时候,把她抓了个正着!
王老太婆怕得几乎要哭出来,忙不迭地承认错误:“对不起,是我乱说话,我以后不敢了!”
秦朗在旁边看热闹看得很起劲儿,一点都没有要上前来劝解的意思。
他早就看王老太婆不顺眼了,不仅纵容孙子欺负他,还到处说唐蜜的坏话,这种长舌妇就是欠教训!
秦烈像是扔垃圾般,随手将王老太婆扔到地上,随即抬脚朝旁边踹了过去,将椅子和竹篓踹翻在地,麻绳和麻线滚得满地都是。
那椅子直接就被一脚给踹烂了,竹篓也被踹出个大窟窿。
“我以后要是在村里再听到有人说我媳妇儿的坏话,这把椅子就是你的下场!”
王老太婆看着那把已经七零八落的椅子,心想刚才那一脚要是踹在她身上,她就算不死也得断掉几根骨头。
她被吓得浑身哆嗦脸色煞白,忙不迭地颤声应道:“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记住你的承诺!”
“记得记得!一定记得!”
看到王老太婆被吓得面无人色的样子,秦烈从鼻子发出冷哼,随即带着五郎转身离开。
这个念头才刚冒出来,就被大哥给出声打断。
秦穆:“快走吧,别让五郎一个人去河边。”
虽然五郎如今已经恢复清醒,但河水很深,万一失足落水的话,以他的个头,很有可能会被河水给冲走了。
秦烈只得压下那些小心思,扛着猎物,不甘不愿地走出院门。
唐蜜将嘴里的糖山楂咽下去。
山楂酸得很,即便外面有一层糖霜,还是没能把那股子酸味给压下去。
她将剩下的糖山楂包好,放进屋里。
秦牧抱着昨天买的布料推门走进东屋。
此时秦羽正坐在床边看书。
那是秦母生前留下来的医书,一套共有三本,书中全是关于医术的知识,内容相当枯燥乏味,家里只有秦容和秦羽能耐着性子把它们看完。
秦容对医术不感兴趣,看完就不再碰它们了。
于是这套书全都被放在秦羽的屋里,供他无聊的时候拿出来看看。
这套书已经被秦朗翻来覆去地看来几百遍,如今可以说是倒背如流。
听到开门声,秦羽放下手里的书,抬头望向门口:“大哥。”
秦穆将手里的布料放到床上:“这是我们昨天在镇上买的料子,你能帮媳妇儿做两身衣裳吗?”
秦羽伸手摸了下料子,粗麻布和细绢布,前者粗糙,后者细软。
粗麻布就不说了,那细绢布的价格肯定不便宜。
但秦羽并不在意这个,他问起另外一件事情。
“户籍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秦穆神色为难。
一看他这副样子,秦羽就什么都明白了:“大哥,你太容易心软了。”
“她只是个小姑娘,在这里孤苦无依,我们不能欺负她。”
“我们若是真欺负她,还能舍得那么多钱,给她买那么好的料子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