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也太难伺候了吧!”
借着说话的掩饰,秦羽已经不着痕迹地将注意力从她身上挪到了其他地方。
为免自己再次陷入到那种逃不掉也躲不开的旖旎陷阱中,秦羽开始没话找话分散注意力:“你头上的银簪是哪来的?”
“三郎送的。”
“簪子的款式太素净了,不适合你。”
“有吗?”唐蜜抬手摸了下头上的簪子,“我觉得还挺好看的啊。”
“发髻也是三哥给你梳的吗?”
“对啊,手艺不错吧?”
看着她一脸得意的小模样,秦羽忍不住皱眉:“你到现在还没学会梳头吗?”
说起这件事情,唐蜜也很委屈:“对啊,那些发髻太复杂了,我就只会梳马尾辫和麻花辫。”
“你这样子哪像个女人?”
“是啊,我也觉得我不像个女人,我要是个男人多好啊,每天都只要把头发随便一绑就能出门了。”
秦羽抬手就往她脑门上敲了一下:“你这脑袋瓜子里面,每天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居然还想变成男人?!
她要成了男人,他们几个咋办?上哪儿找媳妇儿去?!
唐蜜连忙抱住脑袋,嘴里嚷嚷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要是再打我,我就去找秦大哥告状,说你欺负我!”
“居然还学会告状了?你去啊,看大哥是信你还是信我。”
唐蜜想起自己之前去找秦穆告状,结果却被秦羽耍手段给忽悠了过去,足可以看出秦穆对秦羽有多信任。
他肯不定会相信体弱多病的三弟会欺负人。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唐蜜气呼呼地撂下这句话,起身拖动凳子,拉开跟秦羽的距离。
但是整个屋子就那么点儿大,就算她把凳子挪到了门边上,跟秦羽之间的距离也只隔着两尺来远。
秦羽做一会儿针线,就会抬头盯着她看一会儿。
只要看着她,他心里那些不知名的焦躁情绪就能缓解许多。
唐蜜最后还是没让秦羽帮忙缝补荷包,她坚持要自己动手。
秦羽冷笑:“看不出来,你对三哥还挺情深义重的,宁肯手指被扎破也要自己动手不可。”
这话听起来实在是太酸了。
他本不该说出这种话,可是实在是忍不住,张嘴就吐了出来。
唐蜜哼哼道:“我答应过要帮他把荷包补好,就得亲手完成我的承诺,不然就是欺骗,你要是舍不得我的手指被扎破,那你就好好地教我做针线嘛。”
秦羽毫不留情地嘲讽:“谁舍不得你了?你的脸怕是比院子里的井口还要大吧!”
瞧瞧这男人的嘴,吐出来的话没一个好字!
唐蜜装作没有听到他的嘲讽:“那你到底教不教我啊?”
秦羽很想说不教。
但目光触及到她被布条裹住的手指,那两个字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心想自己一定是前世欠了她的,这辈子才会被她如此折磨!
秦羽冷着脸:“你坐过来。”
一听这话,唐蜜顿时就喜笑颜开,屁颠颠地跑过去,挨着他坐下。
少女的馨香顺势钻进鼻子里,让他有种呼吸都被迫放慢的错觉,他忍不住皱眉:“你挨这么近干什么?”
“哪里近了?”唐蜜比了比两人之间的距离,“明明还有半个手臂的距离。”
见他脸色不善,她只得停止比划,悻悻地将凳子旁边挪了挪。
她小声嘀咕:“从没见过像你这么难相处的人……”
“你说什么?”
“没什么,”唐蜜迅速转移话题,将针线举起来,兴冲冲地问道,“第一步该怎么做?”
秦羽接过荷包看了看,从装有丝线的小箩筐里面,选出一个颜色比较接近的:“把它穿到针上。”
“哦。”
唐蜜眯起双眼,对着阳光小心翼翼地穿好针线:“然后呢?”
秦羽伸手点了点荷包:“从这里穿过去,再从那里穿出来,针脚要细密一点……”
唐蜜按照他的指点开始穿针走线。
才刚刚下去两针,就听到秦羽再度开启嘲讽技能:“你是小脑有问题吗?捏根针就跟拿根棍子似的,你还能更笨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