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县衙里面,潘县令手里捏着信件——这就是上次那封无故失踪的信件。
他命人在县衙里面查了个底朝天,五天前在萧弘义的书房书架上找到了这封信,当时他就去质问萧弘义为什么偷信。
萧弘义表示他完全不知情。
一脸无辜的样子,演得惟妙惟肖。
原本潘县令还真有点动摇了,怀疑有可能是别人嫁祸给萧弘义。
可是这次卫氏的案子,萧弘义明知他要判卫氏有罪,却还要百般阻扰,根本就没有将他这个县令放在眼里。
潘县令将信件按在桌上,咬牙说道:“萧弘义要不是知道我很快要被调走,他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跟我对着干?!”
蔡师爷垂首:“萧主簿在处理卫氏的案子时,态度的确很不端正,我原本以为他是想借机攀扯秦秀才。可后来他连卫氏被死刑也要插一手,很明显这事儿就不只是他跟秦秀才有过节那么简单,我猜他应该是收受了某人的好处,故意在以权谋私。”
潘县令用力拍了下桌子,气得白胖的脸上浮现出红晕:“他真把我这个县令当成是死的吗?!”
“您想怎么办?”
潘县令抬手从书籍里面抽出另外一封信。
这是一封从青山府府衙寄来的信,写信人是知府甄钰荣。
“甄知府写信托我查一查萧主簿的一双儿女,我原本是不太想趟这浑水的,可如今我改变主意了。”
都是在官场混的,谁还没个小辫子呢?
……
卫氏被抓走后,三房的人就缩在北院里,鲜少再出门,他们显然是已经跟其他三房的人产生了隔阂。
对此秦镇山心里惋惜,但并不后悔。
卫氏做错了事,就必须要付出代价,这是她的报应!
秦镇河跟江氏不在乎三房的人怎么样了,他们两口子现在最在乎的是财产分割。
老太太已经故去,现在该分家了。
田产家宅都已经商量好了,就按照秦镇山之前安排的比例去分,但关于老太太屋里的那些东西,秦镇河跟江氏很有异议,他们不赞同把东西全给唐蜜。
不仅是他们两口子,秦香芹也挑出来表示抗议。
秦香芹理直气壮地说道:“唐蜜她姓唐,不姓秦,咱们秦家的东西凭什么都给她一个外姓人?!”
秦镇山沉声说道:“你大嫂姓郭,她不姓秦,难道在你眼里,你大嫂也是外人?”
“大嫂不一样,她为你了生了阿印,为秦家养育了后代,她是秦家人。但唐蜜不一样,她嫁过来大半年了,肚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不下蛋的母鸡,没为秦家做出一点儿贡献,她当然是外人!”
秦香芹这番话根本就是胡搅蛮缠,可秦镇山却找不出可以反驳的话,最后只能简单粗暴地做出总结。
“反正这些东西都是娘的,娘想留给谁,就留给谁。”
秦香芹不肯罢休,在她看来,老太太的东西就应该全部留给她。
她可是老太太最疼爱的亲闺女,以前她出嫁的时候,老太太给她置办了好多嫁妆,出嫁当天羡煞了不少人。
如今她很快要再嫁,老太太留下的那些好东西,正好能成为她的嫁妆,让她风风光光地再次出嫁。
“全家人都知道,娘那时候脑子都已经糊涂了,连我这个亲闺女都不认得,肯定是唐蜜故意哄骗娘,哄得她稀里糊涂地把钥匙给了她。”
江氏帮腔道:“五娘说得不无道理,娘一直把蜜娘误认为囡囡,不管蜜娘说什么,娘都听她的。”
秦镇山冷眼看着他们:“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是那句话——娘要把东西留给谁,那些东西就归谁。”
秦香芹气急败坏:“大哥,你咋就这么一根筋呢?!”
“我若不是一根筋,你以为你在被人休弃之后还能有机会回来娘家来住吗?”
秦香芹被怼无话可说,只能悻悻离去。
当天晚上,吃完饭后,秦容特意留下来,跟秦镇山聊了些家里的事情。
不知不觉中聊到了秦香芹。
秦容说:“奶奶去世了,按照规矩您和两位伯伯、我爹、小姑都得守孝三年,我们这些孙辈要守孝一年。三年时间说短不短,真拖久了恐怕会横生枝节,不如趁着热孝在身,赶紧把小姑给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