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过后,她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温柔地笑道:“我刚去厨房炖了鸡汤,里面加了好些药材给你补身子。”
秦烈硬邦邦地道谢:“谢谢你。”
“咱们是夫妻,不必如此客气。”
秦烈不说话了。
他站起身,默默地走进屋里。
廖贞将鸡汤盛出来:“要我喂你喝吗?”
秦烈摇头说不用。
他伸手接过鸡汤,低头喝了口,鸡汤很香,可是跟他记忆中的鸡汤味道完全不一样。
很陌生。
廖贞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脸:“好喝吗?”
“好喝。”
廖贞特别高兴,眉开眼笑地说道:“那你多喝点儿,以后我每天都给你熬鸡汤,除了鸡汤你还喜欢吃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你做。”
秦烈反问:“你是我的妻子,难道不知道我以前喜欢吃什么吗?”
廖贞的笑容僵了僵,随即飞快地解释道:“我当然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但我想给你做一些你喜欢吃但又没有吃过的东西。”
“不用了,就做我以前喜欢吃的那些东西就可以了。”
“哦。”
等秦烈喝碗鸡汤,廖贞端着空碗离开。
刚走出屋子,廖贞脸上的笑容就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惶惶不安。
廖戈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问道:“你怎么了?”
“哥,我很担心,万一秦烈恢复记忆了怎么办?到时候他就知道咱们是在说谎,我跟不是他的妻子,我们都骗了他。”
眼看就快过年了,然而秦烈仍旧没有音信,寄过去的信一封都没回。
秦家人都很担心,怕他在外面出了事。
玄青也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他主动提出辞行:“我去一趟青山府,找我那个在漕运当管事的朋友问问到底是咋回事?”
无论死活,总得给个回应才对。
秦镇越忙道:“那就有劳道长了。”
玄青摆手:“当初是我介绍二郎去漕运当船工的,若他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以后也没有颜面再在秦家待下去了。”
话虽这么说,但他当初在介绍船工这份差事的时候,就特意说明过当船工很危险,一个不慎就容易丢掉性命,可最后秦烈还是坚持去了漕运。
若他真出了事,也是他自己的责任,秦家人哪好意思责怪玄青?
尤其现在玄青还愿意帮忙去找人,秦家人更是感激不尽。
玄青对秦羽和秦朗说道:“我这一趟出门,可能要四五天才能回来,你们在家要好生复习我教授的内容。尤其是五郎,你年纪小又贪玩,没有我在旁边看着你,你可别偷懒。”
秦朗眼珠子一转:“既然老师不放心我,不如把我一起带去吧?我想跟您一起去找二哥。”
秦镇越皱眉:“胡闹!你一个小孩子,乱跑什么?不怕被拍花子的给拐走吗?!”
“爹,我已经长大了,我都已经有媳妇了,不是小孩子了!”
秦镇越不理他,扭头对玄青说:“你别听五郎的,这孩子就是贪玩,成天地往外跑,平日里在村里疯跑也就算了,如今居然还想跑去青山府玩。”
玄青摸了摸山羊须,笑眯眯地说道:“我倒觉得五郎的提议不错,等过完年他就十四了,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跟着师傅在外闯荡了。”
“可他从未出过远门,什么都不知道,带上他只会给你添乱。”
“没有人天生就什么都能做,慢慢学就好了。再说了,五郎是男孩子,得让他多出去见见世面,别跟个闺女似的,成天被拘在家里,将来养成个小家子气就不好了。”
玄青说得不无道理,秦镇越迟疑不定:“可外头这么冷,五郎要是被冻病了咋办?”
秦朗立刻说道:“道长会医术,有他在,我肯定没事的!”
也对,玄青不仅懂医术,还会拳脚功夫,又见过不少世面,最重要的是为人还很可靠。秦朗跟着他是最合适不过了。
秦镇越想了又想,还是下不定决心,扭头看向秦穆和秦容:“你们觉得呢?”
秦穆:“五郎年纪不小了,出门见见世面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