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们刚吃完早饭,秦镇山就找上门来了。
在他进门之前,郭氏已经躲了起来。
秦镇山进门就问:“老四,你大嫂在这里吗?”
秦镇越看向秦穆,秦穆看向秦烈,秦烈看向秦容,秦容看向秦羽,秦羽看向秦朗,秦朗看向唐蜜。
唐蜜:“……”
她轻咳两声:“婶婶昨晚是来了咱们家。”
秦镇山看起来很疲倦,像是一整宿没睡,他听到唐蜜的回答,立即打起精神追问:“她在哪里?快带我去见她!”
“你先等等,婶婶已经把你借钱给二房的事情跟咱们说了,她现在特别生气,说不想再见到你。要是我带你见她的话,就等于是我出卖了她,回头她肯定要找我算账。”
“没关系,我帮你扛着。”
唐蜜哭笑不得:“大伯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拿什么替我扛着哦?”
秦镇山答不上来。
秦镇越:“大哥,你先说说借钱的事情吧,你为啥要借钱给二房?”
秦镇山显得颇为窘迫,干巴巴地解释道:“当时老二媳妇儿来找我借钱的时候,哭得特别惨,我也是做爹的人,知道做爹娘的都不容易,易地而处我其实挺能体谅她的,所以才会答应借钱给她。”
“可就算要借钱,你也应该先跟大嫂商量一下,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就把钱给借出去了呢?”
“是老二媳妇儿急着要钱,她说官差都已经找上门来了,如果再不给钱的话,官差就会把她儿子给强行带走,我想着救人如救火,就当场把钱借给了她。”
“那你让她写借条了吗?”
“没、没有,”秦镇山努力地解释,“当时她走得很急,我没来得及让她写借条,回头我再让她补上也是一样的,反正都是一家人,她应该不会赖账的……吧?”
郭氏跟秦镇山几十年的夫妻,感情非常深厚。
可正是因为如此,秦镇山私自借钱的行为才更让郭氏伤心。
郭氏接过手帕,一边抹泪一边说:“自从我嫁进秦家的大门,一直都恪守妇道,无论是孝敬公婆,还是相夫教子,我都自认不曾有过任何亏欠,他秦镇山凭什么不把我放在眼里?!”
想起这些年来,她为家里精打细算,就算逢年过节都不舍得给自己添置新衣裳,而秦镇山却连问都不问一句就把五十两借给二房,她就觉得无比心寒。
秦印不停地安慰她。
“娘,你别哭了,回头等我去找爹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如果他真借了五十两给二房,我一定会帮你们把钱要回来!”
郭氏哭得非常伤心:“就算你把钱要回来,我也不想跟你爹过了,他就是个王八蛋!”
秦镇越叹了口气:“大嫂,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的为人,他这人好面子,耳根子又软,我猜他肯定是架不住二房那些人的哭求,才会心软借了钱,但他对你们母子也算是尽心尽力。你就看在多年夫妻的份儿上,别跟大哥一般见识,回头咱们跟他好好说一说,让他以后别再犯了。”
“他对别人家可以那么心软,怎么不见他对我和阿印心软一下?那五十两银子可是我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就等着将来阿印成亲时用的,可他倒好,转眼就把钱给借出去了,他压根就没有为我们母子想过!”
“要是那笔钱借给别人也就算了,可他借给了二房!你们都知道二房那些人是什么德行,那就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就算咱们把全部家底都白送给他们,他们也绝对不会有半点感恩之心!”
“这事儿我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那口气,我一定要跟秦镇山和离,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
郭氏哭着说了许多话,话中透露出许多的怨愤,但更多的,还是失望和伤心。
直到她哭累了,这才停下来。
唐蜜和秦印扶着她去客房休息。
等安顿好了郭氏,其他人也都各自回房去休息。
唐蜜回到房里,她坐到床边,长长地叹了口气:“婶婶这次是真的被伤到了。”
秦穆:“这次的确是大伯做得不地道,就算要借钱,也应该先跟婶婶商量一下,怎么能问都不问一句就把钱给借出去了呢?婶婶这些年来节衣缩食,想尽办法让大伯和阿印过得更好,大伯的做法实在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