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月华大比

静默片刻后,楚珏领着韶勔走到了老者与李浚的身旁,脸上写满了质问。而老者刚刚也了解到了这件事,忙打圆场道:“卫夫人息怒,老夫千尘,是这月华剑阁的掌门。刚才的事实属误会,是我看这小子天赋卓异,带他到主剑阁参观了一下。我徒儿无礼之处,深感抱歉。”楚珏道:“既然这样,那误会也就解开了。只是韶勔你,为何会使出落英剑法?”韶勔怒容满面,指向李浚道:“他对母亲您伤了他怀恨在心,于是就恶语相向。孩儿实是愤怒至极,才会使出此剑法与其对抗。”李浚刚要发作,老者却拉住他道:“如此,韶勔既是卫夫人的儿子,天资又卓越,吾等定会尽全力去培养他,李师傅也会尽心尽力地教。毕竟楚家与月华剑阁历来交好。”楚珏听后倒是没什么担心了。俯身与韶勔说:“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孩子你也别介意了,好好学!”韶勔只能点了点倔强的脑袋。

此后,韶勔便在月华剑阁潜心练剑,不说披星戴月,也是闻鸡起舞。时光荏苒,转眼已过去了半载。而韶勔进步神速,修为竟达到了剑道三境三星。若是将楚家剑技与月华剑术融会贯通,他的修为还会再提高一个境界。可惜韶勔并没能做到。

倾辕中有像韶勔一般努力的孩子,自然也就会有不那么努力的孩子。为了保证倾辕中都是剑阁的顶尖苗子,月华剑阁大比将拉开帷幕。

一日早晨,十位少年立于倾辕演武场上,李浚御剑飞于前,环顾四周,正言道:“各位,月华剑阁大比将于一月后展开。优胜劣汰的道理,相信大家都明白,希望大家尽力准备。我不希望跟随了我半年之久的你们之中有人落伍!”“是,师父!”孩子们坚定地回答道。不过有两个孩子却面露怯色。训练完后,韶勔还留在演武场加练。此时一个身材略胖的同学走了过来,说道:“韶勔,你指导指导我吧,我怕这次大比之后就不能留在倾辕班了。”韶勔一口答应,两人一起练了起来。

而此时,仅次于倾辕班的绝轩班中,两名少年也在刻苦地加练,眼中尽是桀骜犀利的目光,诉说着他们进入倾辕的决心。

一月之期很快过去,大比前夕,卫审与楚珏将韶勔叫到跟前。卫夫子叮嘱道:“孩儿,凡事不论结果,尽力就好。比武须得点到为止,一味争强终将害人害己。”韶勔点了点头。紧接着楚珏又起身,叮嘱道:“比试时须时刻留心对方的身法,敌一动,我先动。切不可如暴雨般将真气尽数发泄出去,需保存部分实力,以防对方反击。”说罢,楚珏又拿出一柄精美的玉剑,说道:“此剑名为渊青,乃我楚家家传男用宝剑,现在母亲将其传给你,愿你好生珍惜,用其行正义之事。”韶勔跪受道:“谢母亲。”楚珏点头道:“好了,回房休息去吧!”韶勔便回了房。

一夜很快过去。

翌日早晨,月华剑阁的大擂台旁站着数百名弟子,等待着大比的开始。须臾,千尘飞于擂台中央,仙风道骨,不怒而威。他环顾四周,眼中尽是得意以希冀,清了清嗓子正声道:“老夫乃是月华剑阁掌门。此次大比,希望各位全力以赴,向更高更远之境地迈进!下面我宣布,月华剑阁大比,正式开始!”话音一落,就有近半数的学子登上擂台,按照早已抽好的的签寻找对手进行战斗。韶勔能力拔群,不出所料,这近半数学子中最后的胜出者自然是韶勔。此时韶勔脸上居然没有一丝倦意。紧接着�酉吕吹难e泳∈�巧侠尢ǎ�痪帽憬荼ㄆ荡�:“绝轩班唐鹤霄胜……绝轩班唐鹤霄胜……”不到半个时辰,绝轩班的唐鹤霄取得八连胜,在剩下的半数学子中位居榜首,脸上似乎也没有一丝倦意。

大比的前两名居然有不是倾辕班的,这让李浚大吃了一惊,忙把韶勔叫到身边问道:“小子,你有没有看名叫唐鹤霄那小子的比赛?”“看了,而且他的剑法貌似不全是月华剑法的内容,还包含了一种沉稳有力的剑法。”韶勔如实答。“你对他有几成胜算?”李浚又问。“若弟子用出楚家剑法,那自然是稳操胜券。只是家母之前特意叮嘱叫弟子不要使出楚家剑法。”李浚点了点头。此时只听钟声响起,紧接着传来一个声音:“下面请卫韶勔与唐鹤霄两位天赋少年进行最终对决!”韶勔便辞了李浚,登上擂台。只见那唐鹤霄负手而立,眼中尽是轻视,似乎大比的冠军已是他囊中之物一般。韶勔早已感觉到对方的不善意,于是也放出自己的气势。两人行礼后,便拔出剑,蓄势待发。

唐鹤霄几个疾步,长剑裹携着强大的剑气,攻向韶勔。韶勔在惊异于唐鹤霄速度的同时,运起了在老者主剑阁中挑选的御风飘渺诀,速度自然更快。韶勔闪过这一击,手中渊青剑一动,与唐鹤霄缠斗在一起。两柄剑碰撞出激烈的火花。缠斗了三十余回合,两人分开。此时的唐鹤霄有些狼狈,喘着粗气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秘法禁术,速度怎么如此快?”韶勔回敬道:“我并没有什么秘法,只是你本身太慢了而已。”被韶勔嘲讽了的唐鹤霄怒火中烧,凝气于剑,打出数道月白色的光芒。这又让台下的若干弟子艳羡不已:他们用尽所有真气也只能打出一两道的月华斩,唐鹤霄竟不费吹灰之力打出了数道,并且似乎到了月华斩的第二境界--华清斩。“剑气,凝!”韶勔喊道,数道剑气便凝结在了韶勔身前,抵挡住了唐鹤霄的剑气。这又让唐鹤霄怒了:“接下来,我看看你是否抵挡得住!”唐鹤霄周身浮现出许多汉字,随着剑的舞动,连缀成诗向韶勔攻去。“诗绝三变!”李浚惊道:“这绝轩班的小子竟如此有天赋,将月华剑法与家族剑法融会贯通了?”韶勔不慌不乱口中默念:“月华似练,飘渺无寻。”身影化作一道白光,在汉字中不断穿梭,最终跳了出来。而诗绝三变的能量也差不多殆尽了。

“什么?”唐鹤霄又是一惊。“这到底是什么招数!”而在旁边李浚也是感叹:“这小子,能将飘渺诀运用到这个地步,实属不易啊!”韶勔一脸镇定:“还有什么招,通通给我使将出来吧!”唐鹤霄趁人不注意时,塞了一颗丹药进嘴里。紧接着全身涌动出一股墨色真气,如龙卷风一般向韶勔攻去。韶勔见势不对,忙使出楚家的紫云斩来抵挡。可惜没能和月华剑法融会贯通,没抵挡一会儿,紫云斩便支持不住,韶勔被墨色真气卷下了擂台。紧接着千尘的声音响起:“恭喜绝轩班黑马唐鹤霄夺魁!此外,绝轩班的风雅颂表现也十分出色,拿到了第七名的成绩。”

几家欢喜几家愁。只见韶勔面色颓丧,踉踉跄跄地走到李浚身边道:“师父,对不起,徒儿失了第一名。”李浚拍着韶勔的肩膀道:“没事,这也怪不得你,尽力就好。”一边又想着:唐鹤霄这小子,真舍得啊!居然吞了贯通丹,这不是相当于自毁修为么……

当然这一切也被千尘看在眼中:“吞吃贯通丹,就意味着这小子将来突破瓶颈的难度将更大。他的实力,但愿能长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