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再次干脆地点头,眼神里的真挚绝不掺假。
虽然他一点也不相信这小丫头的话,但是依旧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迎着夕阳消失在街道转角。
我嘴角高高扬起,想让我不跟就不跟?威胁警告有用?那还要警察干什么!
此时带着斗笠的高景不紧不慢地走着,从离开酒馆到现在也有半个时辰了,他就一直在绕着城北转圈。
我抬头看着已经被太阳染得一片通红的天空,擦了擦额头上微薄的汗珠,认命地继续跟上。心里早就将前面的男人扎小人儿扎成马蜂窝了。
身后脚步声依旧是不远不近,高景倒是高看了身后那花痴女子一眼,就算是做农活儿的女子走上这么久的路也会歇上一会儿,可她还能不折不挠地跟上,真是令人惊讶。
见此,他决计速战速决,尽快摆脱身后的小尾巴才是上策。
微妙一笑,他一个闪身,足尖一点,身形快速地闪进一边的逼仄巷弄,整个人就如同凭空消失了般,寻不到踪影。
“啊嘞!不见了?”我茫然地眨眨眼,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反应不及。
躲在暗处的高景了然一笑,女子始终是女子,虽然摆脱掉废了些精力,但总归是解决了一个麻烦。
好一会儿,直到再也听不到那细微的女声,高景这才从暗处走出来。一双米奇的眸回头望了望空无一人的街道,不由得嘴角上扬:是个有趣的女子……
“大叔,你在想什么心情这么好啊?”
忽地,一声天真清亮的声音传入了高景的耳中,让他浑身一震,迅疾地抬眼,却惊讶地发现……
看他的表情,我大抵猜出了他的顾虑,不过是怕我趁他去看病的时候溜掉,方才我想要揭面纱的时候他也露出过类似的神情。
“……嗯。”司昂眼底依旧带着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堂。
直到看不到司昂的一根头发丝,我又自顾自地倒了碗茶,慢慢饮着。
至于我为什么不趁机溜走,呵!外面那群拿着我画像的兵蛋子还不够我怕的?还是老老实实地等司昂回来比较保险。
依稀记得小时候,我也经常像现在这样在绮梦咖啡厅百无聊赖地坐着。那时枫泾很忙,常常是刚下飞机就上了火车,一个月也就能看到他一两次,自己虽然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但也不敢问。
那时候铃子也不像现在会做饭,黑暗料理黑暗到一个星期要将厨房至少装修三次,所以他一有时间就会钻到厨房,床头堆满了各种私房菜秘籍,梳妆台上找不到护肤品,全都被不同语言的调味料占领……
那时候的我孤孤单单一个人四处游荡,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绮梦咖啡厅点一杯草莓奶昔,然后静静地坐着。听着其他人聊着开心或烦恼、痛苦或欢乐、愉快或忧伤的心事,像是在听故事,更像是在和自己对话……
现在长大了,虽然脾气火爆不少,但是我依然能够一个人呆坐很久,很久。
渐渐地,酒馆儿里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我这一桌。
木门忽然被推开,我侧过头去,只见一个带着斗笠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人身穿白衣白裤,左手拿着一把长剑,奇怪得很,还拒绝了跑堂的给他引的座位,径直地在俩窗户间的过道上找了一位置坐下。
“伙计,来一斤酒,两斤酱牛肉,一碟瓠瓜!”那人摘下斗笠,语调冷漠,右眼角上方的寸长刀疤十分显眼。
“客官且稍等片刻!”那伙计甩了甩手上的汗巾搭在肩膀上,手脚利落地往后厨跑去。
我一下子来了兴趣,不由得将他从头到脚、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