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不妨说说看,剩下的部分有什么?”我掏了掏耳朵,说话就说话了,这么大声干什么?怕我不够聋?
闻言,胡亥脸上不禁落在一头黑线,看她那看好戏的样子,怕是早就等这一出了吧?
“你是第一个敢跟朕这么说话的女子。”胡亥看了我一眼,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红晕,兴许是第一次在女子面前这样走心地夸人,有些不习惯了。
“这勉强算一个了,还有呢?”嘁,那赵高就是第一个把你不当皇上的男子,有什么了不起。
“你送了朕一个香粉盒,从来都是朕送东西出去,鲜少往回拿。”
我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那个粉底是我送的吗?明明就是你抢的好不好,而且,你确定没有收到礼物?那每年大把的进贡都进了谁的腰包?
“接着说。”我就不信他还有什么别的能说。
“最重要的,是我很羡慕你为司昂担心,为他打抱不平,甚至是不惜得罪朕。”说到这里,他突然叹了口气。
应该是嫉妒的吧?嫉妒司昂有这么一个为他欢喜为他忧的女子,而他如何努力都不会有。
我微微蹙眉,这家伙不会是来真的吧?算了,不能让他再说下去了。不管他是不是来真的,估计他说着说着就会信了,到时候沉迷其中不可自拔,还会反过来怪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皇上,您的情意桃夭心领了,可是我没办法承了皇上的情。”我突然叹了口气,不好意思,我要开始编故事了。
“此话何意?”胡亥只觉得她是在搪塞自己,凝眉问道。
“想必皇上也很怀疑,整个秦国都找不到我的身份文牒,怕是早就在怀疑我的身份了吧?”
他没接话,但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等我继续说。
“原本这个秘密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可是今日我若不说,就是对不起皇上了。我真的是来自天山之巅,这个连司昂都不知道。我之所以会来到咸阳,是因为我身患绝症,已经药石无灵,活不过今年,所以想要在人生最后的日子里来咸阳看看……”
绝症啊!我得了绝症啊,看你的深情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不多时,胡亥从腰间解下一块镂空的苍蓝玉龙扣,黑色的穗子用金线扎成一缕,有些金线已经脱开了,蜷曲着冒出头来。
看起来是随身佩戴的了,不过我的金祁蛇呢,不会是在这玉龙扣里吧?
这个玉龙扣也不过一个甜梅那么大,怎么会藏一条蛇在里面,藏一条蚯蚓还差不多。
“呵呵呵,皇上,这个玉龙扣很好看啊!”我轻声笑了起来。
“金祁蛇怕冷,朕只能把它放在玉龙扣里,时刻佩戴在身。”说着,只见胡亥按动了玉龙扣上的一角,轻轻一旋,里面那条比蚯蚓大不了多少的小黑蛇便露了出来。
“哇,怎么金祁蛇是黑色的?”不应该是金色的吗?
我从胡亥手里接过那个玉龙扣,里面的小黑蛇盘曲在里面,像是睡着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啊,跟普通的蛇差不多,就是小了点而已。
“金祁蛇本就是黑色的,它之所以被称作金祁蛇,是因为金祁蛇的血在阳光下会变成金色。”胡亥好笑地为我解惑。
“原来是这样啊……”受教了。
我心情不错地撸起袖子,迫不及待地按开了镯子上的暗扣,抓起金祁蛇的尾巴把它塞了进去。果然是它的窝啊,真是刚刚好啊!
“看来司昂跟你说的不少!”他看着我的动作,心情不错地笑出声来,“不过有件事情他一定没有告诉你。”
“是什么?”我不禁眯起长睫。我就不信了,还有什么事情是司昂不知道,而这个无所事事的胡亥知道的!
“金祁蛇对毒物的气味很敏感,如果有人给你下毒的话,它就会狂躁不安,也算是起到提醒的作用吧。”
“哇,你这么懂,看来是经历丰富啊!”我耸耸肩,噘嘴说道。
“是啊,经历多了,自然就懂了。”胡亥看着她那张娇憨的小脸,轻声附和。
“呃……我随意说说,皇上不要放在心上啦!”我尴尬地笑笑,看来他也不是活得多么顺风顺水嘛,我还没心没肺地踩雷,真是该打!
“不会。”胡亥笑着摇摇头,“其实朕这么早来,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昨天夜里他想了很久,终于决定还是来找她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