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以为意地点点头,心中仰天长笑三声,面上却不动声色。
“相爷,你不相信?”黑衣人看着这个猴精猴精的佞相,头疼不已。
“杀手有什么资本让本相相信?”我活动了活动了十根手指头,在安静的气氛下噼里啪啦响。
这群废物是该送他们去见阎王了。
要说这是世界上最想让姜雨死的人是宗政律,我信;最想杀死姜雨的人是宗政律,我也信,但……
要是有人告诉我,宗政律会向修罗殿买我的命,我就不信了。
姜雨一死,最有嫌疑的人必定就是宗政律。到时候,天下便会流传宗政一族恩将仇报,皇位受到撼动,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宗政律没有那么傻,他要的,是让姜雨光明正大地死在皇权之下,而不是在这个阴暗的犄角旮旯莫名其妙地死去。
更何况,这世界上,最不希望姜雨死掉的人,又是宗政律。
至少现在,他还没有得到玉玺的时候,不会轻易动手。
没错,玉玺,就在我手上。
“砰!”一指气劲穿透树干,直接打进树后伪装的黑衣人,当即毙命。
“你做了什么?”
那黑衣人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举着剑指着我的脸。
“本相最讨厌被剑指着!”
我眸光微沉,指间夹住剑尖,轻飘飘一撇,只见锋利的长剑从中间处猛地折断,仿佛活了般射向另一边的草丛。
又是一声闷哼,躲在暗处的杀手连呼救都来不及,咽气了。
黑衣人眼见着暗处的手下一个接一个离奇毙命,握着断剑的手开始发抖。
我掏出手中的绢帕,仔仔细细地擦着手,唇边扬起慈悲的笑容,“你,本相允许你问你这人生中的最后一个问题。”
“你,你会武功?”黑衣人眉头紧锁,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可他压根儿感受不到面前之人有丝毫的内力波动,不像是会武功的人。
但,徒手断剑这事是寻常人可以办到的吗?
“咦?”
我敛下眼帘,扑扇地眨了眨眼睛,抬手轻弹了弹面前的铁剑。
“这就是修罗殿的待客之道吗?”
橘红色的火光如一张薄纱,朦胧了眼前少年的表情,那双迷离而怜悯的双眸恍若星海,美得足以令天地失色。
执剑的黑衣人有过瞬间的失神,又以一般人无法察觉的速度收回了剑,几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
“不愧是见惯了血腥风浪的宰相姜雨,临危不乱,在下佩服!”
“被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夸赞,本相受宠若惊。”
我淡淡地扯了扯嘴角,自顾自地烤火。
“承让承让,我们修罗殿杀的人加起来恐怕还不及相爷你一天杀的人多吧?”
黑衣人不屑地嗤笑一声,黑布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是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放肆地打量着火炉前的少年。
听着这人婆婆妈妈的废话,我不耐烦地抿了抿唇,“所以呢?你现在是来告诉本相,你们修罗殿的人都是废物吗?”
黑衣人表情僵硬一瞬,浓黑粗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相爷,你说这话就不怕招来修罗殿的追杀?”
“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本相还不会放在眼里。”我低头玩弄着自己修剪完美的指甲,皮笑肉不笑。
那黑衣人蹙眉,“相爷说话可得注意,你身边的侍卫可都不在了,这些士兵也中了七花粉,绝对会一觉睡到大天亮,我们要是想杀你,轻而易举。”
“你们修罗殿的人不吹牛会死吗?”眼底划过一道暗芒。
“你!”黑衣人被噎得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住,又缓缓松开,最终又克制得冷静了下来。
“相爷,我们是不是在吹牛,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感兴趣地挑眉,微微侧过身来,缓缓竖起一根手指,朝他勾了勾,展颜一笑。
“不必等到一会儿了,你们,一起上吧。”
一起上?那黑衣人一愣,不过转瞬又被这狂妄的口气气笑了。
“相爷,既然你如此爽快,那我也爽快一次,若是相爷问我花钱买你性命的人,我会如实告知。”
哟,这是打算来出卖客户资料了?如此有信心能杀掉我?
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