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就听到了那个病秧子要成婚的消息。
他真的要成婚了吗?
他终于要成婚了。
这些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了,自己不再是他的侍卫,也拿回了蓝玉,一切应该回到正轨的。
可,为什么心里某个角落难受得厉害?
坐在路边的茶摊,水子衿有一口没一口地饮着又冲又烈的浊酒,好像只有这样,才能麻痹那种抑制不住的疼痛。
隔壁桌的人恰巧在谈论不久后的盛世婚礼。
“姜相和公主的婚礼可谓是天造地设啊,都是长相不俗,叫人羡慕啊!”
“也就刘兄这么看了吧?”
“才子佳人,戏文里不都是这么说的吗?对了,那皇榜上说是这婚礼什么钉在了什么日子?”
“下月十八,可是黄道吉日呢!”
“是吗?没想到我来京都做生意还能亲眼看到这场盛典,回北疆之后定要好好说与我儿子听听!”
后面的话水子衿已经听不清了。
他桌子上摆着的酒壶越来越多,但却是越喝越清醒。
割划喉咙的钝痛依旧抵不过心脏处的剧烈。
水子衿在想,他到底要不要去看一眼那场婚礼呢?
如果是这场婚礼引得自己不快,那,不如毁了?
毁掉自己不喜欢的,就跟那个病秧子一样。
他们,是不是越来越像了?
就像戏文里说的,夫,妻,相?!
二十?姜雨明明才十八好吗?
要不是姜雨的爹死得早,非得有人挑大梁,姜雨也不会谎报年龄踏足朝堂。
“皇上好记性。”
这个时候我若是听不出宗政律在打什么注意,我就是猪,还是智商有残疾的猪。
宗政茹偷偷往我这个方向瞥了一眼,刻意做出来的拘谨看来有些滑稽,也实在是难为她了。
这简直跟她上次大闹宰相府的威风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宗政律见底下坐着的人无意接话,也不急,只是自顾自地说完下面的话。
“宰相为天下事操劳,替寡人分忧,倒也没有时间为自己的事考虑,这让寡人心生不不忍。”
说得冠冕堂皇,若是一般人听了去估计会是感激涕零,但是我不是一般人。
“如今公主也到了适婚年龄,不知宰相你可愿意做寡人的妹夫?”
而在一旁矜持半天的宗政茹知道,终于该自己出场了,当即娇着声音说道:“皇帝哥哥,你说什么呢!”
只见宗政茹一翦盈盈水眸忽闪忽闪,润泽地仿佛能滴出水来,惹人怜爱。
到底是个花季少女,自称成一股青春与活力的气质。
对宗政茹我是没有什么偏见的,如果我真的是男子,并且没有任务在身,说不定我就随便应下了。
但是事与愿违。
我看着宗政律有意无意地看过来,宗政茹也紧张地留意着我的反应,心里烦躁不已,一股无名的火无遮无拦地烧了起来。
依着宗政律一心不让我好过的尿性,我可不相信联姻这种鬼主意会是他的主意。
但如果这是斐然那个阴毒的家伙口中的大礼,那我还真的是不接招不行了。
“公主不愿意的话,那边算了。”我抚平宽袖上的褶皱,眼眸低垂,似是有些失望。
狭长的丹凤眼下打下一片淡淡的青黑,似是僵死的羽蝶,俊美的面庞消瘦大半,下巴尖细,惹人心疼。
宗政茹脱口而出,“本宫愿意的!本宫愿意!”
此话一出,我是没有什么表情,倒是把宗政律吓了个够呛,见他似乎是装作不经意提点宗政茹的自降身价,轻轻地咳嗽了两声,以缓解气氛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