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对闫千南不太感冒,要说李副官,他起码是真的有点喜欢唐舒尔的,不像闫千南……
简直就是职业歧视!
歌女怎么了?歌女就不是好东西?
非得像汪芙这种娇滴滴的大小姐就好了是不是?
更何况唐舒尔还不是纯粹的歌女,人家的家庭背景怎么就配不上一个军阀了?
还挑肥拣瘦,怪不得孤独终老,生死未卜。
“李副官可以,我不可以?”
闫千南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这次上扬的不是嘴角,而是尾音,简直都快气笑了。
这女人大概是瞎掉了,在伊人厅待久了,审美都不管用了,自己难道还不如李松那个臭小子?
“我,刚才没有说清楚吗?那我再说一遍好了,我说,如果这一块大洋……”
“够了!”
我正准备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给闫千南听,一遍不够说两遍,两遍不够就三遍,三遍不够就算了,他该是去耳鼻喉科挂号。
谁能想到呢,闫千南并不是没有听清,他是生气,生气到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门板上。
这样近距离的体验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产生了一种是我错的错觉。
但事实上,我超级没错。
“闫公,既然你有听清楚,那么请让我离开,我还有事。”
“你有什么事?去找李松吗?”
闫千南现在是真的确定,唐舒尔这个女人不是心机深重,她是愚蠢透顶!
每一句话都能让他有一种非常恐怖的挫败感,这也只有打败仗的时候才有过体会。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打过败仗了。
还真是感谢唐舒尔,能让他时刻不忘这种深刻的感受。
我才莫名其妙呢,明明是要去找孩子们继续上课,怎么到了闫千南嘴里这味道就不一样了?
“闫公,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看着闫千南这副明显是吃醋的臭脸,我有些失笑。
自负的男人,是觉得女人都应该求着他喜欢吧?但是别人若是不喜欢他,他又难受地像是被背叛了似的……
这是病,不治会死的病!
“我说得不对吗?”
谁还不是个宝宝了?
“你家小姐真的有戴金镯子吗?大费周章地把巡捕房的人叫来,难道不是要给我难堪?”
“怎么,就许你们做,还不许我说不成?这可不像话!”
翠儿原本就只是想护着汪芙,这下被我跟连珠炮似的轰过之后,惊惶地挨着汪芙,主仆俩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可怜!
太可怜了!
我摇了摇头,“我看你们的金镯子已经找到了,不用送,告辞!”
在她们做出进一步的反应之前,我起身走到门口,一开门……
空气瞬间冷冻成冰。
我也被冻在了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在屋子里面站着的汪芙和翠儿主仆俩有些不明所以,想着这气势汹汹的唐舒尔怎么一下子想被人点住了穴道,怪怪地站在了原地,动也不动。
我特么怎么动?
谁能告诉我闫千南这孙子在门口站多久了?
他到底是在外面看了多久的笑话?
大概是爽翻了。
缓缓平和了一下呼吸,我挤出了一丝丝礼貌的笑容。
“闫……”
“唐小姐,你觉得我值多少钱呢?”
我正要开口打招呼,可闫千南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
他冷着脸压了过来,单手撑在门板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我觉得怪不好意思的,缩着脑袋恨不得躲到门里面去。
“呵……呵,闫公的价值又怎么是能够用金钱来衡量的呢?”
干笑两声,我企图逃脱掉他的桎梏,但是他先我一步拦住了我的去路。
现在是双手架在我身体两侧。
尴尬的体位有着说不出的暧昧。
“嗯,唐小姐不是说自己无价吗?难不成我也是?”
闫千南的尾音飘飘地上扬,诡异地带起一抹笑意,分外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