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官后退一步,眼神乱飘,恨不得把瞬移到天边去。
他上辈子一定是把闫公的媳妇儿都卖掉了,所以这辈子来赎罪的。
“汪小姐,你不要在这里吵了,闫公真的不在这里,他真的不在公馆,你要是诚心找他,大可在门口等,一定可以等到的好不好?”
李副官强忍着掏枪的冲动,好声好气地劝说。
他这样的好脾气都不敢保证下一秒会不会掏枪,谁能受得了女人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节奏?
汪芙心里可着急了,家里人要把她嫁给一个大自己十几岁的中年老男人,她这样接受过先进教育理念的进步青年怎么能够忍受包办婚姻呢?
可是她有没有办法反抗,毕竟离开了家族,她什么都不是。
所以,她走投无路,只能来闫公馆碰碰运气。
她也知道她的千南哥哥只是把自己当作妹妹来看,但是她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只要千南哥哥在自己父母面前说一句,只要说那么一声,不管是真也好假也好,就都能够帮上自己的忙了。
不过千南哥哥现在根本就不露面,也不给自己任何寻求帮助的机会。
“千南哥哥真的不在吗?”
汪芙抬着头往二楼看去,分明是想上楼亲自搜上一搜,浓浓的怀疑不言而喻。
“真的!比珍珠还真,你没看到这偌大的公馆一个人都没有了吗?那都是跟着闫公一起外出办事去了!”
自从跟了闫公的那天起,他从一个说谎都会脸红的耿直少年,变成了一个说谎话不打草稿的老师傅。
真是日月如梭,人性的变化呈现多元化发展。
“那我想去二楼看一看,若是真如同你所说,千南哥哥不在这闫公馆里,我马上就离开这里!”
不得不说,汪芙还是有一定的聪明劲儿的。
可是听了这话的李副官脖子上的毛都快竖起来了。
绝对不能让这姑奶奶上二楼去,要是让闫公撞上了,百分之百就是俯卧撑两百往上走,那是会要人命的!
这么一想,李副官闪身就站到了楼梯口,摆明就是不想让汪芙上楼。
见此,汪芙是铁了心要上去看一看了。
“战地记者?”
男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像是看到太阳从西边升起。
不过很快,他便收拾好了惊讶的心情。
对于伊人厅的歌女要去前线当战地记者,恐怕还是没那么容易平静下来。
“是的,我想您没有听错,我想做战地记者。”
我当然能够明白对方的反应,于是也客客气气地重复了一遍。
“唐舒尔,战地记者是要上前线的,可不比你在伊人厅唱歌,有可能会死在漫天的炮火里!”
虽倒是有些欣赏这个唐舒尔的拳拳赤子之心,但是也不代表他会不负责任地支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上战场。
而且,他还是有些怀疑唐舒尔是不是突发奇想,也坚持不了多久。
若真是草率地送她上了前线,她娇滴滴地怕脏怕苦,做了敌军的俘虏怕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报社的脸面还是不能丢的……
“我既然来了,自然是做好了一切思想准备,就算是死在了战场上也是光荣的!”
我一脸悲壮地看着天花板,语气充满了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勇敢与无畏。
应该感动的不是吗?
毕竟这种正剧角色我可不是太擅长。
男人稍稍被这种柔弱状的热血所感染,决心给她一个机会。
“这样吧,我看你也有这么个决心,但是战地记者可不光是靠决心就能行的,专业素质也是要考虑考虑。”
“刚刚从前线回来的闫司令你知道吧?”
男人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询问我的意见。
他也只是报社里拿工资办事的,在社长面前虽然也能说上话,但是最后能不能上还得靠自己了。
“嗯,我知道啊!”
咋的,认识闫千南就能当战地记者了不成?
“他的个人专访比较难拿到,我们纪实报社派过去的记者都没有能够见到真人,如果你可以拿到第一手的资料,那么这一批随军的战地记者一定就是你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