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司令。”
司昂脸上的面具换了一个,露出了半边脸,看轮廓就是个美男子,一如既往笑得礼貌而完美,而这幅面孔看得闫千南怎么都不舒服。
是一种该死的危机感在作祟。
“舒尔她可是指名了让你来杀鱼的,难道说闫司令还没有信心对付几条只会蹦跶的海鱼?”
“谁说我没有信心?”闫千南下意识地反驳,尔后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激了,皱了皱眉又平静地补充道:“我只是怕自己动作太慢,饿到了你们了。”
“我想舒尔不会这么想,而且,我也等得及。”司昂淡淡一笑,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我和汪芙还有李副官三个人鬼鬼祟祟地扒在窗户旁边看,看着两个男人在眼光下默默‘深情对望’,不停啧嘴。
“唐舒尔,太阳落山之前,我们可以吃到鱼吗?”汪芙对此有着说不出的怀疑。
“怕是不能。”李副官神色凝重地点头。
我叹了口气,走出门,二话不说就提着砧板拿着刀,在鱼桶旁边蹲下,随手抓出一条鱼来,一刀拍晕,抽腮,刨开肚子取出内脏,刮去鱼鳞,一气呵成。
“现在会了吗?”我举着刀问。
“……会。”闫千南看着满手鲜血的女人,求生欲使他点头。
“很好。”我浅笑着点了点头,做出了请的姿势。
闫千南的喉结动了动,蹲下身来,从我手中接过带血的刀,如临大敌,一刀下去……
鱼的脑袋,掉了。
我的嘴角抽了抽,随便他吧,没有从中间切下就不错了,我认命了。
接下来,闫千南依葫芦画瓢,处理完了一桶的鱼,成色还算不错,在司昂神乎其技的厨艺之下,美丽又美味。
不出意外地,桌上的菜全部被席卷一空。
饭后,我在洗碗的时候,司昂突然走了进来,还设下了一个结界。
“你要走了吗?”
洗碗的动作一顿,我笑着点头,“对,现在看来,闫千南会很听唐舒尔的话才对了。”
“嗯。”
“再见了。”
“再见。”
恋爱中的男人,无疑是最浪漫的诗人。
就连闫千南这个榆木疙瘩也开了窍。
接下来的日子因为不用上药,以及闫千南的嘘寒问暖而变得有滋有味许多。
两个人拌嘴、说情话,感情虽然说不上急速升温,但也算是保温得当。
期间,英军派过两拨人来收复白石岛,也顺便妄想来攻击泊松岛。
可是都还没有接近泊松岛,全部沉船。
闫千南还为此纳闷,我就只能躲在一旁偷笑了。
转眼之间,我腿上的伤已经大好,除了一块褐色的大疤有碍观瞻之外,确实一点都不影响各种剧烈运动。
顺便提一嘴,在我养伤期间,汪芙和李副官之间的感情绝对是突飞猛进。
汪芙那个死没良心的还让我不要回那个屋子,就让我留在闫千南的宿舍住着,说怕我妨碍她和闫千南。
“唐舒尔,你翻什么白眼呐!一天不说我点坏话你身上痒痒是不是?”
汪芙躺在床上嗑瓜子,侧过头来睨了我一眼。
我躺在摇椅上剥着橙子,撇撇嘴道:“你见色忘友,我抱怨两句替天行道这过分吗?”
“哎呀,随你说好了!”汪芙自知理亏地摆了摆手。
我正准备再损她两句的时候,闫千南、李副官还有司昂都过来了。
“你们倒是会享受啊,让我们去钓鱼,你们倒是躺在这里晒太阳!”
李副官赤着脚,一只手领着装鱼的桶,另一只手抓着渔网,浑身湿哒哒的,好不狼狈。
反观闫千南和司昂呢,他们则像是领导视察一般,背着手的背着手,手插兜的手插兜,衣服是默契的整洁干净。
“别看我,我本来就不是去抓鱼的。”司昂瞬间就读懂了我眼神里的意思,主动交代。
“那你是干什么去的?”我哼了一声。
“我当然是去指导他……”司昂指了指站在面前一脸苦相的李副官,“该是抓什么样的鱼了。”
他说得理所当然,理由自然也是无可挑剔。
我还算认可地点了点头,然后把视线转向腰杆挺直的闫千南。
“那你……”
结果还不等我说完,闫千南态度诚恳积极地回答道:“我指挥李副官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