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厉朵儿再出来的时候,脸上画着夸张的眼线,浓重的黑色眼影,黑色的薄纱随风飘逸,还踩着一双恨天高的高跟鞋。
如同一只不羁放纵的燕尾蝶。
在镜头前自如地摆着各种或冷酷或性感的造型,真的不想相信私下里的她会是一个……少女。
拍完了一组照片,又是一群人冲上去给厉朵儿补妆,喂水,嘘寒问暖。
可是她好像不怎么洗完,只是面无表情地任由他们动作,然后到处张望着,好像是在找什么。
应该是在找自己吧。
本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责任心,江歌还是自动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你的脚,还可以吗?”
“没事,再有一组拍完就可以走了。”我看了看自己的脚,反正都没有受伤,苦肉计都不是很逼真。
“等拍完了,我们就去一趟极光百货。”
“嗯,你是要买什么吗?”
“买些衣服。”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有的没的,导演又在那里喊了,我这才蹬蹬蹬回到幕布下。
只不过这一次,江歌没有再找个角落里待着,而是听从我的命令,站在我能够看得见的地方。
突然,天花板上的灯光闪了闪。
这并不能引起现场工作人员的注意,但是,我却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相信江歌也是如此。
“朵儿,不要走神了!”导演拿着扩音器大吼,“场务,去看一看是不是电压不稳!”
我收回视线,看了看台下的江歌,他的脸色也有些凝重,不过一瞬就恢复了平静,想必是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
只是他并不能一直都装聋作哑,因为下一秒,天花板上的灯管都在一瞬间炸了!
“啊!”
所有人都在这变故发生的时候惊慌逃离,谁还管什么明星不明星的,赶紧逃命去吧。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是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等他们都走了我再走吧,不然会被踩死。
“你吓傻了吗?”江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最终,江歌还是留了下来。
委屈他在客厅里凑合一晚上了,我总不能让他睡厉书岩的房间吧?
厉书岩的房间可是上了锁,我不能太狂了。
第二天是星期六,没课。
一觉醒来已经十点多了,厉书岩果然是一晚上都没有回来过,怪不得厉朵儿会各种跳,不跳就要不到关心啊!
走出房间,就听到储物间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我迷迷糊糊地走过去,就看到江歌正蹲在地上组装自己的行军床。
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还是滚回自己的房间洗漱换衣吧。
等我再出来的时候,江歌也刚刚从厨房出来,手上端着两碗粥。
“来吃饭吧。”
“嗯。”我在餐桌前坐下,看着桌上的馒头、包子,“你出去买的?”
江歌轻轻地应声,摆明就是不想多说。
“我一会儿给你一张卡还有车钥匙,以后买菜买饭什么的就方便了。”
“嗯,我会做好手账。”
我撇了撇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说多了容易把人说毛。
我喝了口粥,挑眉道:“你以后应该不会再做其他的兼职了吧?”
我这里这么好的条件放着,江歌要是还想着出去打野食,那就过分了。
“嗯,都没有了。”
“那就太好了!”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响指。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我下午有一个杂志封面要拍,就要麻烦你送我去杂志社了。”
江歌点点头,“好,需要我在现场等你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
“没什么愿意不愿意的,不过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而已。”江歌说这话算是答应了要在拍摄现场等我。
可是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得劲,总觉得是我在勉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