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了，她已经能从眼神分辨出青玉和青虞了。

所以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她也一眼就认出来，是青虞。

“主子……”秦丽娘几乎听不到自己发出的声音，可是她的眼睛却第一次有了一种强烈的酸涩感。

她行走江湖多年，自以为生死已是常事，她见过太多的生死，以为自己早已麻木，她虽然怕死，却并非真的看不透生死。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明白，所有自以为是的淡定，只不过是没有牵扯到自己。

人从骨子里就是自私的，那种刻骨的仇恨，让人根本无法自已。

而她却在责怪程漠为程子孟报仇不值得，……

秦丽娘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是蠢不可及：“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好好跟他说的话……一定不会是这样的……是我害了程漠……我没有把事情跟他说清楚……”

青虞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不会安慰人，不知道这时候该如何安慰她，顿了片刻才开口：“我会替他报仇。”

不过，夏初一轻扯了唇角。

他倒是要看看，萧婼再怎么心机深沉，及不及得上那女人的千分之一！

她不是想要试探他的态度吗？

夏初一伸手从陆璩的手中接过了那个装着夜明珠的盒子：“没错，这就是公主府丢的东西，只是……”

他看了看程漠的尸体：“只是没想到，本王全城搜捕，找了一整夜，这人倒是自己死在了刑部大牢里，这就让本王不能理解了。事关公主府的私事，想来陆大人不介意本王将人带走，亲自调查吧？”

陆璩冲夏初一拱了拱手：“当然，今日请郡王过来，就是猜想此事大约跟公主府有关，既然郡王已经肯定了，那就请便吧，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本官……一定在所不辞。”

“那就多谢陆大人了。”夏初一将盒子合上，吩咐人将程漠的尸体带走。

然后立即离开了刑部。

夏初一让人直接把程漠的尸体送到了芙蓉园，然后又派人去左相府跟青晖说了一下夜明珠的事情，以免他得知夜明珠丢失之后会乱了方寸。

秦丽娘万万没想到，她等了整整一夜，疯了一样找了整整一夜，最后等来的，还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