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姜元魁都被迫放出真元,试图抵抗这股压力的时候,姜正清的笑声才戛然而止。
扫视了全场一番后,姜正清这才将视线放在了姜元魁身上,然后缓缓开口道:“老祖宗在离开的时候种下了这株优昙婆罗花,并留下一句谶言,此花当属有缘人……”
“三千年过去,这株优昙婆罗花也迎来了开花的时候……”
“那么老夫就想问上一问……”
“谁才是这株优昙婆罗花的有缘人?”
“是你?”
“是你?”
“还是你?”
一边说着,姜正清一边伸出手,不断指向下方的姜氏族人。
见状,被他指中的几人便立刻跪在地上,面色谄媚的高呼道:“二叔祖如今乃姜氏第一人,想必便是这株优昙婆罗花的有缘人!”
“此言极是!姜氏传承至今已有三千多年历史,恰逢二叔祖横空出世,这株优昙婆罗花才终于迎来花期,想必二叔祖便是这花儿的有缘人!”
“此乃先祖庇佑、天命所归矣!”
姜元魁站在宗祠大门前,看着这些人跟姜正清一唱一和,脸色当真是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优昙婆罗花乃姜氏先祖留下的稀世奇珍,世间仅有这么一株。
虽然他早就料到二叔祖对这优昙婆罗花有想法,却还是没有想到二叔祖竟然如此直接,连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就差没有直接去鹭岛把这花儿给摘下了。
简直狂妄至极!!!
而就在姜元魁愤怒不已的同时……
一艘游艇竟毫无阻碍的穿过了岱屿岛的护山大阵,然后便径直朝着主岛所在的方向开了过来。
陈曦站在船头,抬头看了一眼远方的绮霞峰后,嘴角却忽然勾起了一丝浅浅的微笑。
“哟,这里挺热闹嘛?”
你爹死了吗?
即便是陌生人也不可能如此问候别人的爹娘,更何况二叔祖还是族里的长辈呢?
因此,哪怕姜元魁城府再深,听到他的话以后也不禁微微变了脸色。
怎么说他也是一族之长,二叔祖这般看似‘亲切’的问候,与当众打他的脸有什么区别?
简直就没把他族长这个身份放在眼里!
场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了许多,阳光依旧明媚,但却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一边是姜氏现任族长。
一边是辈分极高、实力强横无匹的二叔祖。
在场都是一把年纪的人精了,见势不妙便立马就将脑袋一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这城门失火,殃及了他们这些池鱼。
怎么说姜元魁也是一族之长,即使受到二叔祖如此挑衅,他却也不能因此就失了态。
所以深吸了一口气后,姜元魁还是强行将心中的愤怒压了下来,然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二叔祖说道:“承蒙二叔祖关心,家父身体尚好,目前正与诸多先辈于鹭岛共推演天人之道……”
闻言,二叔祖却是忽然轻笑了起来。
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他先摇了摇头,紧跟着却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随口嘟哝了一句:“一帮老不死的东西。”
话音虽小,可在场的那个不是修行者,这句话又如何能够逃过他们的耳朵?
可大家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就连刚才示意全场噤声的女人,此刻也像失聪了一样,站在宗祠大门前却垂首低眉、目不斜视。
全场默不作声。
姜元魁皱着眉头沉默了一阵后,这才终于抬起头,语气略显冷漠的说道:“二叔祖,您‘老’刚刚出关就急着召集族会,敢问是有什么事情要与大家商议吗?”
说话的同时,姜元魁还故意加重了‘老’字的口音,想来是为了提醒二叔祖,千万别忘了他才是整座岱屿岛上最该老死的东西!
实际上,被尊称为二叔祖的姜正清一点也不老。
从外貌上看,他哪是什么耄耋老人,根本就是一个才三十出头,几乎还可以算作是青年的年轻人。
两百多年过去了,老家伙仗着一身通天修为,竟生生让自己重返年轻,如病树逢春一般,再次展露出极其旺盛的生命力,这让人如何能不对其生出敬畏之心?
在地球天地灵气如此匮乏的时候,姜氏旁系却依然诞生出这等惊采绝艳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