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觉得麦约翰说的不错,历史上的中医确实很了不起,但现在的中医吗?呵呵……”
“开玩笑,拔个罐,刮个痧,拿根针戳几下,再喝点难闻的中药能有屁用,还不是需要我们学西医的动刀子去救命。”
“也不能这么说,西医有西医的作用,中医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一定的治疗效果的。”
“中医讲究以养为主,疗效不显,但实际上却能溯本还原,找到病根将其根治,西医是哪里出问题就治哪里,见效快,但治标不治本,各有各的优势吧。”
……一时之间,专家们各抒己见,吵成了一团,有偏向中医的,有偏向西医的,也有不偏不倚的,还有冷眼旁观看笑话的。
整个会议室里如同菜市场般嘈杂不已,沈牧阳的脸色越来越黑,因为直到此刻,沈牧晴最新的检查报告还在一名麦约翰的手里,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本来脾气就不好的他顿时大发雷霆之怒,大吼一声:“都给我闭嘴。”
现场顿时为之一静,所有人都瞪着眼睛看着他,就要群起而攻之。
沈牧阳不等他们说话,就伸出食指指着麦约翰,冷冷的道:
“假洋鬼子,在你诋毁中医的时候,我觉得你还是先看看我妹妹最新的检查报告再说话,再敢大放厥词,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拎着脚脖子扔下去。”
麦约翰很想壮着胆子说一句有种你试试,可看着沈牧阳眼中流露出的杀气,让他嘴唇嗫喏着半天没敢吭声。
这里可是八楼,真被这粗鲁的家伙扔下去,非得死翘翘不可。
好汉不吃眼前亏,麦约翰在心里自我安慰了一下,这才乖乖的看起了最新的检查报告。
胡老中医老怀大慰,沈牧阳这家伙虽然不招人喜欢,但念在他支持中医的份上,他决定不和这没脑子的蠢货计较了。
“这,这怎么可能?这真是用中医治疗的?”
麦约翰拿起之前的检查报告对比,脸色变的极为难看,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道。
“当然,我妹妹送到医院时,连银针都还没拔下来呢,现在还在胸口上扎着呢。”
沈牧阳得意洋洋的说完,脸色突然一变,糟了,也不知道那银针能不能拔,总不能一直那样扎着吧?
万一那针不拔,出现什么副作用怎么办?沈牧阳第一次生出了悔意,早知道下手就轻点了,也得等那小子拔了针再说。
于此同时,重症监护室里的丁宁也在担心,七根银针不会被人拔了吧,要留针六个时辰的,当时他没有拔针就是因为如此。
一旦不到时间就拔掉,那女孩的病立刻就会再次发作,但愿他们不要那么蠢。
虽然他很不喜欢沈牧阳和叶淑兰,但女孩是无辜的,他可不想坏了人家的性命。
赵局长很清楚叶淑兰的用意,挥挥手让如蒙大赦的王医生离开,然后拿出沈牧晴的病历,要求周院长组织专家会诊,拿出一个可行的治疗方案。
周院长已经五十多岁了,心思逐渐开始活络,想要在退休前再进一步,看能不能进入行政编制,端着卫生局的铁饭碗退休,自然对赵局长的要求全力配合。
长江医院心胸外科在国内也是数一数二的,主任黄光伟也是有名的外科一把刀。
有了赵局长的尚方宝剑,周院长立刻联系宁海所有的心脏病专家,连夜进行专家会诊。
赵局长知道叶淑兰的身份,他想要再进一步,这就是最好的讨好机会,当即推掉了无数应酬,亲自熬夜坐镇参加会诊。
整个宁海数得着的心脏专家得到消息,蜂拥而至,毕竟没有人敢不卖赵局长的面子。
就连一些退了休的老心脏病专家也接到邀请而来,在叶淑兰的要求下,中医界的泰斗也来了好几个。
足够宽广的会议室里,不到两个小时就已经座无虚席,在座的专家们最低的也是副主任医师,大部分都是主任医师。
搁到哪家医院都是镇院之宝,周院长看的直流口水,很想趁机挖几个过来,但赵局长在那跟尊菩萨似的虎视眈眈,也只能略做寒暄就开始了会诊。
为了方便专家们了解病情,沈牧晴之前病历和彩色多普勒超声心动图报告单复印出来,每人一份。
这些宁海顶尖的心脏病专家们拿到报告单就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思索之色,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叶淑兰和沈牧阳母子静静的坐在一旁听着,越听越觉得的烦躁,越听越头疼,越听越绝望。
这些心脏病专家分析病情确实十分到位,对病情侃侃而谈。
沈牧晴的病情十分复杂,不光患有动脉导管未闭、肺动脉瓣狭窄、心脏瓣膜狭窄和重型病毒性心肌炎,最要命的是还有再生障碍性贫血。
可一说到治疗方案,所有人都哑巴了,因为重型病毒性心肌炎和再生障碍性贫血几乎就是不治之症,只能慢慢的调养,再加上心脏病,可以说已经判了患者的死刑,没有任何人敢给她动手术,提出合理的治疗方案。
中医界的泰斗胡新宁胡老中医已经快八十岁了,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捋着稀疏的胡须说了句实话:“这病,就是神仙来了也难治。”
“哼,那是你们没有本事,一群庸医。”
沈牧阳早就压不住火了,一个二个的说起来头头是道,一说到治疗方案就摇头晃脑的叹气,脸色铁青的骂道。
“你说什么?黄口小儿,竟然如此大言不惭。”
“你是谁?竟然敢如此侮辱我们?”
“我们是看赵局长的面子才来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是庸医。”
“哼,我心脏手术动了不下于三百例,还从来没有被人骂过庸医,赵局长,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我们是来义务会诊的,可不是来受人侮辱的,今天若不能给我们个说法,我们决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