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这些药物不是药丸就是药粉,要不然就是药膏,是因为炼丹的技术早就失传。
《草木大纲》上倒是记载了不少炼丹的方子,但是丁宁目前还没有炼丹的能力。
炼丹是神州国医学史上占据着不可或缺的地位,能够把药材的药性提炼出来,发挥到极致。
但炼丹却是一个技术活,和厨师烹饪一样,对火焰的温度,药材的添加顺序,药性冲突的处理,火候的掌握,药效的提炼度……都有着近乎于苛刻的要求。
所以丁宁即便掌握着炼丹的方法,但却没有炼丹的实力,只能够炼制出药效不足药材药效一成的药丸,其他九成的药效都会浪费掉。
而炼丹则不同,丹药分为天、地、人三个等级,每个等级又分为极、上、中、下四品,最次等的人级下品丹药都有着药材药效三成的功效,中品可达四成,上品可达五成,极品可达六成。
地级下品丹药药效利用率可达五成,中品可达六成,上品可达七成,极品可达八成。
天级下品丹药药效利用率可达七成,中品可达八成,上品可达九成,极品可达十成。
别看天地人三个等级的药效利用率差不了多少,但却绝对是天壤之别。
人级丹药只能给普通人服用,地级丹药是给武者使用的,天级丹药是给传说中的神使用的。
换句话说,武者服用人级丹药几乎没有疗效,而普通人服用地级丹药,有部分几率会一跃成为武者,但更大的可能会因为承受不住药效而爆体而亡。
至于天级丹药,就算是有,哪怕是顶级武者也不敢服用,那是对神有作用的丹药,就是仙丹,吃了必死无疑。
至于天级丹药,在《草木纲要》的记载中,天级丹药中最容易炼制最简单的一个丹方,所需使用的珍稀药材就高达九十八种。
最复杂的一种则需要九万多种珍稀的药材,虽然传说有着生死人肉白骨,起死回生的逆天功效,但其中一万多种珍稀药材都是在地球上绝迹的。
所以丁宁对天级丹方从来没有过任何奢望,这辈子能够炼制出地级极品丹药他就很知足了。
十全大补药浴加强版,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姐的恶趣味,这就是丁宁所熬制出的药汤名。
看着浴缸中乌漆嘛黑还带着一股子令人闻之欲呕臭味的药汤,被丁宁强行唤醒的陆战等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捂着鼻子没有一个人肯进去。
“老板,我又没受伤,只是有些脱力,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我就不用泡澡了,还是把这个宝贵的机会让给其他人吧。”
陆战苦着脸,一脸正义凛然的说道。
“随便,不过你别后悔就行。”
丁宁轻描淡写的说道,他相信只要有一个人进去泡过,其他人非得嗷嗷叫着泡澡不可。
“要不冯军你去试试,你手还没恢复,伤的比较重。”
彭海涛不怀好意的贼笑道,小牛等人纷纷摇头。
冯军愣了愣,随即一咬牙,满脸悲壮的说道:“昔年有神农氏试百草,今有我冯军舍命试药汤。”
“啪!”
丁宁没好气的给了他脑袋瓜子一下:“说的跟慷慨赴义似的,我能坑你们吗?这药汤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虽然会受点罪,但它带来的好处绝对让你上瘾。”
“老板,你可不能坑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试试吧!”
或许是冯军对丁宁有信心,这厮咬着牙,屏住呼吸,只穿着一条四角裤,跟奔赴刑场似的闭着眼跳了进去。
丁宁震惊的张大了嘴巴,他本以为八个人,能够在四百多名帮众的围攻下坚持二十分钟就已经了不起了,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能够干翻将近三百人,打跑一百多人。
看到丁宁震惊的样子,冯军等人脸上都露出了自豪的笑容,他们以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自身存在的价值。
丁宁看着八名铁血战士虚弱的腿都软了,但却互相搀扶着,努力的挺起胸膛,龇着牙在向自己笑。
他的眼睛有些湿润,快步上前埋怨道:“你们这是何苦。”
“东北虎,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生。”
陆战脑海中又浮现曾经在战场上的峥嵘岁月,低声大喝道。
“东北虎,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生。”
冯军七人身躯蓦然挺拔,目视前方,浑身的热血翻涌,齐声大喊,只是,他们没有敬礼,毕竟,他们不再是曾经的铁血军人。
但这种精神是东北虎特战队的战斗信条,已经牢牢的铭刻在他们的骨血里。
即便他们已经退役,这种精神也永远不会泯灭。
伤残,令他们离开了热爱的岗位和战场,他们也曾经为之颓废过、抱怨过、怨天尤人过……
但丁宁的出现却彻底的改变了他们的命运,让他们能够重新站起来挺直腰杆的活着。
从今以后,他们将不再是军人,而是丁宁的属下。
但不管身在何处,不管为谁服务,东北虎的精神在他们身上会永远的延续下去。
他们,是在用这种方式向过去的军旅生涯告别,踏上崭新的征途。
丁宁懂了,正因为懂了,他才觉得心情十分沉重。
他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的,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他们来说是不是公平。
但他知道,他的本意是好的,他想要用自己的能力来改变这个世界,哪怕只能改变一部分。
让这个世界少一份罪恶,多一份正义和美好。
黑与白,界限没有那么清楚,黑,未必就全是罪恶的,白,也未必就全是正义的。
他不是神,更不是救世主,不可能去拯救所有的人,他只能以绵薄之力尽量让罪恶少一点滋生的土壤。
既然走到这一步了,丁宁就没有想过会退缩,把黑色地带掌握在手中,至少,他能够保证罪恶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
陆战等人明显已经觉察了他的意图,并且用行动来表示支持,这让丁宁很感动。
“走吧,还行吗?”
丁宁展颜一笑,打趣的说道。
“哎呦呦,奶奶的,跟被人暴打了一顿似的,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酸痛的。”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我们站着进来,就要站着出去。”
“那是,男人嘛,必须得行,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跟以前比起来,这算的了什么,毛毛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