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怎么可能嫌烦呢,我的意思是说,你什么时候回宁海跟我说一声,我跟你一起回去,反正我这辈子是跟定你了。”
温柔柔酒量再好,但那么多人喝下来也有了三分醉意,这句话一说,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张大嘴巴看着她。
丫的,你就是表白也低调点好不好,他毕竟是萧诺的男朋友啊,你这横刀夺爱也太凶残了吧?
丁宁也被雷的不轻,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颇有些自恋的道:“我这么有魅力吗?”
“有!”
叶欢姐妹四个女孩异口同声的说道,让丁宁感到好有面子,笑容都变的有点憨厚了。
温柔柔翻了个大白眼:“你想什么呢,我是说,我要拜你为师?跟你学医术。”
“哎呀,我真伤心,原来我这么没魅力啊。”
丁宁跟她也混熟了,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只不过温柔柔突然要拜师,他不知道她是一时兴起还是真有决心,他没有立刻表态。
温柔柔轻笑一声,举了举手里的酒瓶道:“我这是拜师酒啊,我对瓶吹了,你必须得收了我。”
“对,收了她,收了她。”
一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公子哥们挤眉弄眼的瞎起哄。
丁宁一脸黑线,伸手夺下她手中的酒瓶,苦口婆心的劝道:“你在燕京有吃有喝有玩的不好吗?学医可是很苦的一件事。”
“我不怕苦,我就怕活着没滋味,每天空虚的像具行尸走肉,今天,看着那些病人脸上轻松的笑容,我就突然觉得我找到了活着的意义,我要做一个像你一样的医生,那会让我觉得活着很充实,很有意义,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了,绝不会半途而废,师父,你就收下我吧。”
温柔柔眼中熠熠生辉,神色中充满着决绝。
丁宁微微动容,没想到温柔柔突然就起了这个念头,还那么坚决,不过想起小夭莫名其妙的喜欢上莫须有的黑面侠就决绝的留在了宁海,似乎也不难明白温柔柔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毕竟,她们都有着类似的出身和经历,强大的家世背景,让她们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这辈子衣食无忧,不会为钱财发愁。
别人奋斗了一辈子都未必能够得到的东西,她们只要张张嘴就予取予求,所以,失去了生活目标的她们更容易迷失在空虚迷惘的生活当中。
要是男人还好一点,他们会背负着家族长辈的期待,或为了继承家主之位勾心斗角,或在某一个领域做出成绩,建功立业以实现自我的人生价值。
而女人,在豪门之中更多的是作为一个利益交换的筹码,家族不需要她们有多优秀,足够漂亮就行了,像蚊子这样能够找到门当户对,又彼此相爱的人毕竟是极少数。
所以她们比相同身份的男人活的更加空虚无聊,再加上面对未来的迷惘和恐惧,不管是小夭也好,温柔柔也罢,都在潜意识里想要跳出她们现在的生活模式,看到新奇的让她们极为感兴趣的东西,就固执甚至偏执的认为那就是她们所追求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等待着丁宁的回答,他们理解温柔柔的选择,甚至有着感同身受的感觉。
在他们光鲜靓丽的身世背景下,却隐藏着一颗颗寂寞而颓废的心,他们没有信仰,没有人生目标,过着醉生梦死纸醉金迷的生活,找不到他们生存的意义。
所以他们任性,他们空虚,他们无聊,变着法儿的寻找着一个个能让他们感觉到刺激的方式来彰显自己的存在。
丁宁沉默了,如果温柔柔需要他的帮助,哪怕是承受再大的压力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伸出援手。
但学医,是一件很严谨的事情,它直接关系着病人的生命安危,他在无法确定温柔柔的学医态度前,是绝不会轻易做出决定的。
三女和两位老师都喜出望外,“真的?”
“当然!”
丁宁没有多余的解释,但话语间却掷地有声,让人没有任何怀疑。
“谢谢哥!”
叶欢姐妹欢呼一声,在他脸颊两侧吧唧亲了一口,潘湘云跃跃欲试,却被众人的哄笑声闹的失去了勇气。
蚊子翻了翻白眼,跟温柔柔低声嘀咕道:“事态很严重啊,姐夫会不会劈腿啊,要不要跟诺姐说一声?”
“行了,你就别添乱了,要相信宁哥的人品,我相信他们之间是清白的。”
温柔柔很大气的说道,随即低声道:“蚊子,我想去宁海。”
“你去宁海?干什么?”
蚊子惊讶的问道。
温柔柔目光火热的看着丁宁:“我想跟着宁哥学医。”
“你不会脑子被烧坏了吧?想一出是一出。”
蚊子满脸狐疑,伸出手摸了摸温柔柔的脑门:“没发烧啊。”
“你才发烧呢,我是说真的,今天,我觉得很开心,很快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温柔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丁宁,低声呢喃道。
“我去,你不会喜欢上姐夫了吧?你就不怕诺姐跟你拼命?”
蚊子吓了一大跳,紧张的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问道。
“滚蛋,你胡说什么呢?”
温柔柔翻了个大白眼:“我是说,我看到那些病人在宁哥的治疗下,摆脱了病痛的折磨,那种真诚的笑容是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感受过的,尽管我只是帮宁哥打下手,但那种满满的成就感和幸福感让我觉得很充实、很快乐。”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你不和诺姐抢男人就好。”
蚊子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随即话音一转,狐疑的问道:“我去,你不会是我结婚的时候不想随礼才故意跑到宁海去的吧。”
“滚犊子,老娘还能少了你的那份卖身钱啊。”
温柔柔彪悍的怒骂一句,惹来众人关注的目光。
“啥情况?咋了?”
正在收拾东西的胡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一脸关切的问道:“谁卖身啊?”
“当然是你家蚊子了。”
温柔柔撇了撇嘴,揶揄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