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旁观的小胡椒,彻底惊呆了。那看起来不冒热气的过桥米线,里面的汤头竟还是滚烫的!吴德的脸,眨眼间就烫出了泡,脖子也被烫得通红。
“依依,你!你!!”吴德疼得满屋子乱窜,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依依就站在原地,不闪不躲,镇定无比:“你不是问我,愿不愿意给你做妾吗?这就是我的态度。哦,不,我不仅不愿意给你做妾,哪怕你用八抬大轿来明媒正娶,我也是不肯的。”
“依依!”吴德的眼睛被烫得又红又肿,几乎睁不开了,却还强撑着和沈依依说话,“依依,我知道你委屈,就算你杀了我,我对你的心,也是不会变的。你为何那么在意做妻还是做妾呢?不管妻还是妾,你都是我的女人,我会一如既往地对你好的——”
沈依依发现,她真听不下这些恶心人的情话,他还不如是个流氓恶霸,家庭暴力者,上来就撕逼打架呢。她深吸一口气,指了指厅门:“你还不赶紧去找郎中?回头毁了容,就不能当官了吧?”
不管哪朝哪代,对官员的容貌都是有基本要求的,别说毁容,就是脸上有明显的疤痕,都不能为官的!吴德听了沈依依的话,才想起这茬来,再也无心久留,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哀嚎,踉跄着冲出门去了。
屋内终于安静下来,沈依依吁出一口气,看了看满地的狼藉:“可惜我的过桥米线了。”
小胡椒一直处于目瞪口呆的状态,此时方才渐渐回过神来,发自肺腑地惊叹道:“小姐,没想到您还有这么狠的时候!啊,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小姐,您终于狠了一回了!”
跟吴德这种人,讲不清道理,只能抖狠了。说到底,都是“沈依依”留下来的烂摊子,不过既然借用了人家的身体,替她出口气也是应该的。沈依依指了指地下,道:“收拾收拾,来吃早饭。”
她把客厅留给小胡椒,自己则回到厨房,重新做了两碗过桥米线。
主仆二人重新坐下来吃早饭的时候,小胡椒犹自兴奋不已,问个不停:“小姐,您怎么就突然想通了,泼了吴德一头一脸?小姐,这过桥米线为什么看着不冒气,里面的汤却过了这么久还是滚烫的?”
为什么突然想通了?因为“沈依依”这个人,已经换了个芯子呗,但为了不让小胡椒起疑,沈依依还是编了一通谎话:“我是到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要是还想不通,那就是傻子了。至于过桥米线,那是因为里头搁了鹅油,厚厚的一层鹅油把热汤封在了里面,所以外头看起来一点热气都没有,但其实里面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