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摸了摸后脑勺:“没找到,我们把整个富阳县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
“你们得出城去找!她既然跑了,肯定是出城去了!”吴德一急,胸口沉沉地疼,猛地咳出了一口血来。
卢大慌忙扶他到路边坐下,叫卢二去找担架来抬。卢二大步跑着去了,卢大帮吴德拍着背顺气,叹道:“吴举人,你这是何苦,你现在已经是举人了,又有胡县令青睐,沈小姐跑了就跑了,于你又没什么损失。”
“怎么没损失!”吴德拔高了音调,脱口而出。
当初他带着沈依依私奔,路上的时候,他想要和沈依依成就夫妻之实,可小胡椒拦在头里,声称她家小姐尚未及笄,不可乱来。他秉承圣人训导,别人不愿意,他哪好意思硬来,后来到了富阳县,他吃沈依依的,喝沈依依的,小胡椒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几乎不许他近沈依依的身,更别提与她颠鸾倒凤了,再后来,他要求沈依依做妾,沈依依逃跑,上吊,养伤,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都道是他拐走了沈家的女儿,可又有谁知道他的苦楚,当初沈依依想要私奔,他怕惹事,并没有答应的,是沈依依软泡硬磨,他才把她从沈家带了出来。他担这么大的风险,是为了谁?到头来,只空担了一个虚名头,甜头一点没尝到,搁谁身上会甘心?!
吴德越想越气,但这些话他断不会跟卢大这个粗人讲,免得掉了自己的身价,因此不管卢大如何追问,他都不吭声了。
沈依依是一定要追回来的,就算追不回来,他也得破了她的身,绝不担这虚名。卢大和卢二是不可靠的,等他能走动路,亲自去找。吴德如是想着,又是恼火,又是心急,浑身上下连着脚趾头都疼起来,一头栽倒在地,什么都顾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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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给的茱萸膏,是什么鬼东西,瞧把我们鱼汤给糟蹋的!”
船家强行把沈依依和小胡椒从货舱里拎上来,拿锅铲把门敲得咚咚响。
沈依依抬眼看去,货船狭小的厨房内,一片狼藉,案板上鱼肉与鱼骨横飞,锅里红通通地一片,还有个包着头巾的妇人,满脸通红地趴在水桶旁,直接把脸浸进了冷水里。
因为见识过吴德吃伤心凉粉的模样,沈依依一看这场面,心里就有了数,一准儿是船家做饭的时候,把茱萸膏放多了。